“还有那个姜太医,”宜修补了句,“你让人暗地里给他递句话,就说本宫格外看重昌嫔这胎,让他务必尽心尽力调理。但凡昌嫔有啥要求,只要不碍着胎气,都顺着她来。”她眼底冷光一闪,“本宫要让乌雅碧檀觉得,有皇上宠着、本宫‘护着’、家族撑着,她就能在宫里横着走,彻底忘了收敛锋芒!”
剪秋躬身应道:“奴婢明白,这就去安排。”
殿角的叶澜依听见这话,眼睫毛轻轻颤了下,几乎没人察觉。她抬眼瞥了眼宜修那副胸有成竹的侧脸,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寒意,指尖却在袖中悄然攥紧——皇后这手段,真是越来越狠了。昌嫔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足月,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往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安生。可这深宫之中,谁不是踩着他人尸骨往上爬?皇后想当执棋者,未必就能如愿,她叶澜依,从来就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
宜修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淡淡问道:“宁贵人觉得,本宫这么安排怎么样?”
叶澜依垂下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那淡漠之下,藏着几分不驯的桀骜:“娘娘自有考量,臣妾不敢多嘴。只是昌嫔胎气还浅,这么张扬,恐怕……”她话未说完,却暗暗冷笑,皇后想借捧杀除人,也得看旁人是否愿意沦为她的棋子。
“胎气浅才更要‘护’,”宜修打断她,“本宫要的就是这份张扬!等她成了众矢之的,就是本宫收网的时候。”她望向窗外,梧桐叶簌簌往下掉,就像她眼里那些注定要完蛋的棋子,“乌雅碧檀,你就好好享受这泼天的恩宠,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叶澜依默不作声,心中却自有计较:这宫里的戏,有皇后和华贵妃唱着便够了,她只需冷眼旁观,谁也别想拉她入局。她的桀骜,从不是外露的锋芒,而是藏在骨子里的疏离与反抗,皇后的威势,皇上的恩宠,都休想缚住她半分。
年世兰刚听完内务府陈道实来报的消息,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鎏金茶盘,脸上没半点波澜,反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皇后果然沉不住气,这么大张旗鼓地赏乌雅碧檀,又是华贵衣料又是加人护院,明着是体恤龙种,实则是把她架在火上烤,摆明了不想让她生下孩子。”
韵芝抬眼,沉声问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是……皇后这是要捧杀昌嫔?”
“不然呢?”年世兰嗤笑一声,凤眼里闪过几分锐利,“她算准了本宫素来张扬善妒,想逼本宫出手刁难昌嫔。到时候她再以贤后之名出来调停,既除了眼中钉,又落得个贤德名声,算盘打得真响!”
颂芝端着茶水上前,听完气鼓鼓地说:“娘娘,太后都倒台了,那昌嫔不过是乌雅氏里的小门小户出身,凭啥能得皇后这般‘看重’?不如奴婢派人去给她添点堵,让她知道这宫里不是谁都能得意的!”
“糊涂!”年世兰接过茶水,指尖叩了叩杯沿,语气突然沉了下来,“皇后就盼着本宫这么做呢!她越想让乌雅碧檀死,本宫偏要让她活!”
颂芝一愣:“娘娘您要护着昌嫔?”
“她肚子里怀的是皇上的骨肉,岂是皇后想动就能动的?”年世兰眼底多了几分认真,“再者,皇后想借本宫的手除敌,本宫偏不让她如意!你去库房,把皇上当年赏我的那对榴花墨玉如意取来,再挑些最稳妥的安胎药材,亲自送去昌嫔宫。”
“娘娘!那墨玉如意是您生七阿哥时的满月贺礼,多珍贵啊,就这么白白给了昌嫔?”颂芝急道。
“配不配,本宫说了算!”年世兰打断她,语气强势,“本宫要让全宫都知道,昌嫔的胎,本宫护下了!你去了之后,务必告诉乌雅碧檀,皇后的恩宠虽重,却未必是福,让她夹紧尾巴做人,饮食起居多留心眼,外人送的东西能不碰就不碰!”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带几名得力的宫人过去,一半守在宫外,一半留在宫内听用,就说本宫怕她宫中人手不够,护不住胎气。往后不管谁想随意进出昌嫔宫,暗地里都得先通报本宫!”
韵芝躬身应道:“奴婢明白,定把娘娘的话原原本本传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