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慈眉善目,鎏金的佛光在昏暗的屋内泛着冷光,她却视而不见,双手死死攥着桌沿,指甲抠得木头作响,对着菩萨像便破口大骂,声音尖利得如同枭啼:“乌拉那拉·宜修!你这个毒妇!假作头风糊弄皇上,用什么危月燕冲月困我!我咒你不得好死!咒你满头青丝一夜尽白,生生烂成秃瓢!咒你五脏六腑被毒虫啃噬,疼得日夜哀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越骂越癫狂,唾沫星子飞溅,往日的温婉端庄荡然无存,眼底满是猩红的恨意,几乎要滴出血来:“你以为困得住我?我腹中是双生胎!是允礼的骨肉!比那个昏君的种强上千倍万倍!等我回宫,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扒你的骨!还要把你那没用的三阿哥,亲手革去黄带子,贬为庶人,让他跪在街头乞讨,被千人踩万人踏!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像条狗一样苟活,看着你的家族满门抄斩,祖坟都被刨了喂狗!”
污言秽语如同浊浪般汹涌而出,不堪入耳,与案上菩萨的肃穆形成刺眼的对比。她骂到极致,猛地抬手扫过案几,香炉、烛台轰然落地,香灰四溅,瓷片碎裂声刺耳。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扶着隆起的小腹,瘫坐在地,一边哭一边笑,嘴里仍在喃喃诅咒:“我还要咒你生生世世堕入阿鼻地狱,被刀山火海碾磨,被恶鬼撕咬,永无轮回!咒你死后连骨灰都不得安宁,被扬在茅厕里,永世不得超生!” 疯魔得全然没了人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