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彻底浸透偏殿时,甄嬛已命人将静岸、静白押回甘露寺的柴房,四周布下亲信侍卫,严禁任何人靠近。她望着渲清与方丈离去的背影,指尖在袖中缓缓蜷起,眸底翻涌着未散的寒雾:“侍卫统领,传本宫口谕,即刻提审二人。”
柴房阴暗潮湿,霉味混杂着尘土气息扑面而来。静岸、静白被铁链缚在石柱上,僧袍早已被扯得破烂,脸上还留着方才厮打的痕迹。见甄嬛踏入,静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梗着脖子嘶吼:“莞妃娘娘好大的威风!我们乃出家人,你岂能对我们动私刑?”
“出家人?”甄嬛冷笑一声,示意侍卫上前,“你们打着佛门的幌子,行采阴补阳的邪说,残害了多少清净僧人,也配称出家人?”她抬眸看向静岸,语气森然,“本宫再问你,你二人仗着宫中哪位主子的势力,竟敢如此无法无天?”
静岸咬紧牙关,脸上血色尽褪,却只是死死瞪着甄嬛,一言不发。静白则哭喊起来:“我们没有!是那方丈污蔑我们!渲清那小和尚不安好心,故意栽赃!”
“栽赃?”甄嬛抬手,一枚银簪落在二人面前的泥地上,正是那支刻有“景仁宫赏”的御赐之物,“这簪子是你二人之物,各寺受害僧人名录也已集齐,铁证如山,还敢狡辩?”她转向侍卫,“动刑。”
侍卫手中的烙铁早已烧得通红,滋滋冒着热气。静白见状,吓得浑身发抖,不等烙铁靠近,便哭喊着求饶:“娘娘饶命!我说!我说!我们……我们确实搜过各寺的和尚,可那都是……都是静岸让我做的!”
静岸猛地瞪向她,厉声呵斥:“住口!你敢胡言乱语!”
“是你逼我的!”静白泪水混着汗水滚落,声音颤抖,“我们先后去了持光寺、灵慧寺、定平寺……一共……一共抓了十三个和尚,有几个……有几个受不了折磨,已经……已经没了……”
甄嬛眸色一沉,指尖攥得更紧:“没了?怎么没的?”
“有的……有的被活活打死,有的……有的不堪受辱,自尽了……”静白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细不可闻。
甄嬛转向静岸,语气冰冷:“她说的是实话?背后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静岸嘴角勾起一抹惨笑,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无话可说。熹妃娘娘有本事,就杀了我,想从我口中套出半个字,绝无可能!”
“是吗?”甄嬛示意侍卫继续用刑。鞭笞声、烙铁烫肉的滋滋声与静岸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柴房内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静岸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始终不肯松口,只是断断续续地骂着,话语中满是怨毒。
静白看着这惨烈的景象,精神彻底崩溃。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涣散,突然张开嘴,狠狠咬向自己的舌头。鲜血瞬间从她嘴角涌出,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静白!”静岸见状,嘶吼着挣扎起来,却被铁链牢牢锁住。她看着静白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恢复了死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背叛主子,休想!”
甄嬛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没有半分波澜。静白自尽,静岸顽抗,虽未直接牵扯出宜修,但若将此事上报皇帝,仅凭“采阴补阳”、残害僧众的罪名,以及那支景仁宫赏赐的银簪,足以让皇后百口莫辩。
柴房内的血腥气与焦糊味愈发浓重,静白的尸体歪在角落,鲜血浸红了身下的泥土。静岸仍被铁链缚在石柱上,气息奄奄却依旧梗着脖子,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甄嬛,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甄嬛嫌恶地蹙眉,转身踏出柴房,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衣袂扫过门槛时带起些许尘埃。侍卫统领早已在外等候,见她出来,躬身行礼:“娘娘。”
“静白畏罪自尽,静岸顽抗到底,不肯吐露背后主使。”甄嬛声音平静,指尖却因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发颤,“但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你即刻带两名亲信,连夜回宫,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报皇上——从静岸、静白仗势欺压周边佛寺,到她们以‘采阴补阳’之说残害十三名僧众,再到那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