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少龙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刚才的动作,比早上刚练时利索多了,眼神也亮了。”
林越笑着点头,手里握着木剑,感觉剑比之前轻了不少:“刚才挡你石子的时候,突然就觉得…… 不用想招式了,手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动。劈完剑,不用刻意记,就能接刺剑,格挡的时候,手腕也能自然倾斜卸力。”
“这就是练熟了的样子。” 项少龙拿起他的木剑,看了看刃口,“墨子剑法讲究‘守中带攻’,先把基础三式练到连贯,以后学‘斜劈’‘横挡’这些招式,就像搭房子添砖瓦,容易得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要记住,墨者练剑,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护人 —— 昨天你用口才帮流民,今天练剑防身,都是一个道理。”
林越心里一动,低头看着手里的木剑。剑身上还沾着河滩的水汽,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想起墨青递给他剑谱时说的 “非攻”,想起流民们拿到干粮时的感激,突然明白了项少龙的意思 —— 剑法只是工具,关键在于用它来做什么。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没再刻意追求熟练度,而是放慢速度,一遍又一遍地练着连贯招式。劈剑时感受腰腹的力道如何传到剑尖,刺剑时体会弓步如何让下盘更稳,格挡时琢磨手腕倾斜的角度怎么卸力最轻松。每一次重复,都让他对招式的理解更深一分,动作也更自然一分。
太阳渐渐升高,河面的雾气散去,远处传来邯郸城开门的钟声。林越收剑站定,活动了一下手腕 —— 没有之前的酸痛,只有一种轻盈的感觉,像是手臂上的枷锁被解开了。他看向河滩上自己的影子,手里的木剑在阳光下划出的轨迹,比早上清晰、流畅了太多。
“该进城了。” 项少龙把行李搬上马车,回头对林越说,“进了城,找机会带你去城西的墨家分舵,让那里的师兄再指点你几招 —— 你这进度,比一般的墨者弟子快多了。”
林越点点头,把木剑小心地别在腰间,跳上马车。车轮驶过河滩的鹅卵石,发出 “咯吱” 的声响,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练剑的空地,那里还留着他扎马的脚印,剑风掠过的痕迹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
他摸了摸腰间的木剑,心里满是期待 —— 邯郸城里的墨家分舵,会有更厉害的剑招等着他吧?而他自己,也终于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现代人,而是能用手中的剑,守护自己、也守护他人的战国行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