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剑刃贴着地面,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是剑刃划过灰尘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柴房的窗户 —— 窗户是用几根破木条钉的,缝隙很大,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层浅浅的鱼肚白,是淡青色的,像块刚染好的布料。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竹简上,给 “墨子剑法” 四个字镀上了层金边,让那四个字看起来格外庄重。
外面传来早起仆从扫地的 “簌簌” 声,是竹扫帚扫过青砖的声音,很轻,能听出是个年纪大的仆从 —— 年轻的仆从扫地会更用力,声音更响。还有远处公鸡打鸣的声音,“喔喔” 的,很亮,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新的一天开始了。
林越坐在草堆上,靠在木桩上休息,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小臂内侧的肌肉还是有点硬,他轻轻按了按,有点疼,却很踏实。拿起那卷竹简,小心地卷好,用麻绳重新捆紧,贴身藏进衣襟里 —— 竹简贴着心口,能感受到竹片的温润,还有自己心脏的跳动,很稳,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这卷剑谱,是他在战国乱世里的底气,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是墨青的信任,是墨老的托付,他不能辜负。
他想起墨老说的 “非攻”,想起在墨家分舵时,墨老指着墙上的 “兼爱非攻” 四个字说的话:“剑法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保护想保护的人,是用来守住心里的‘善’。” 他想起自己学剑的初衷,不是为了在赵府争强好胜,不是为了对付谁,只是为了能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能保护项少龙,能帮到那些像流民一样弱小的人。心里更加坚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守住墨子剑法的根,用剑护人,而不是伤人。
柴房外的老榆树被晨光染成了金黄色,叶子上的露珠折射着阳光,像撒了把碎钻,风一吹,露珠就掉下来,“滴答” 一声落在地上。林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草屑沾在湿透的衣服上,有点难拍掉,他只能用手一点点抠下来。握紧了腰间的木剑,剑还是那柄榆木剑,却因为今夜的通宵练习,多了几分 “灵性”,握在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他知道,精通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 “回风斩”“截剑”“点剑” 三式没练熟,还有更强大的敌人在等着他,赵穆、秦国的人、甚至可能还有其他六国的刺客,但他不再害怕了。
他推开柴房的门,晨光瞬间涌了进来,洒在他身上,温暖而明亮,像层薄纱裹住了他。西跨院的青砖地在晨光里泛着浅灰色的光,砖缝里的草叶也沾着露珠,亮晶晶的。院角的老榆树下,几只麻雀正在啄食草籽,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到他出来,也不怕,只是往后退了两步,继续低头啄食,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林越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清晨的青草香,还有一丝淡淡的阳光味道,很清新,洗去了一夜的疲惫。
他握紧手里的木剑,眼神坚定地望向赵府的方向 —— 那里的朱红大门已经打开,有仆从进进出出,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他都准备好了。有完整的墨子剑法,有墨家分舵的退路,有项少龙的帮助,更有自己这夜以继日的努力,他一定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战国时代,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守住自己想守护的人,守住墨子剑法 “非攻” 的初心。
新的一天开始了,东方的太阳慢慢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邯郸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