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牙尖嘴利的谋士!本府倒要看看,你能护他多久。” 说罢,带着侍卫转身离开,临走时,故意瞥了眼院角的假山 —— 那是在给埋伏的人传递信号,意思是 “暂时撤兵,改日再动”。
“他们…… 他们走了?” 赵盘从林越身后探出头,脸色发白,手心全是汗。刚才嬴傒的眼神太吓人,像要把他生吞活剥,若不是林越挡在前面,他恐怕早已慌了神。
“没那么简单。” 林越走到假山旁,捡起一块石子,轻轻掷向假山后的阴影处,“嬴大人既已离开,埋伏在此的二位,也请回吧。若真想动手,不妨光明正大些,躲在假山后,反倒失了秦人的气度。”
假山后传来一阵骚动,两道黑影窜了出来,穿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双狠厉的眼睛。他们看了眼林越,又望了望院外的方向,显然是收到了撤退的信号,没敢停留,纵身跃过院墙,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项少龙走到林越身边,脸色凝重:“嬴傒这是把我们当成了夺嫡路上的绊脚石,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麻烦。”
“不止嬴傒。” 林越从怀里掏出张羊皮纸,快速画起咸阳城的势力分布图,“咸阳城里现在有三股势力盯着公子:第一是嬴傒,想除掉公子,夺取王位;第二是吕不韦,想掌控公子,继续把持朝政;第三是宗室旧部,忠于先王,却对公子的身份半信半疑,想试探我们的底细。” 他指着图纸上的 “宫城” 和 “相府” 标记,“我们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他们的陷阱。”
“那我们该怎么办?” 项少龙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心里更慌了。
林越指尖点在图纸上的 “齐商馆” 位置:“接下来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让墨家弟子乔装成商贩,暗中调查嬴傒的私兵数量和据点,摸清他的底牌;第二,我以‘齐商谋士’的身份去见吕不韦,用‘齐秦水运商道’的计划缠住他,争取早日安排公子面见秦王 —— 只有得到大王的认可,才能稳住局面;第三,从今日起,教公子学秦国礼仪,熟悉王室成员的关系图谱,避免在后续的宫宴上失言,被人抓住把柄。”
项少龙看着图纸上清晰的计划,松了口气:“有你这计划,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只是你去见吕不韦,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 林越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剑,剑鞘的凉意顺着掌心传来,“吕不韦现在还需要‘齐商’帮他打通水运商道,充盈国库,不会轻易对我动手。再说,我有精神感知和轻功在,真有危险,也能全身而退。”
果然,三日后的宫宴上,危机再次降临。秦王在章台宫设宴,招待宗室成员和重臣,特意邀请了赵盘和林越。殿内的青铜灯盏燃着兰草香,照亮了满墙的《秦地舆图》,舞姬们穿着羽衣,跳着秦国的 “韶舞”,可这热闹的氛围,却压不住空气中的暗流。
嬴傒突然拍了拍手,让舞姬换了支舞 —— 这是支赵国的 “桑林舞”,舞者穿着赵地的短襦,动作妩媚,在秦宫跳这支舞,本就带着羞辱之意。嬴傒端着酒爵,走到赵盘面前,故意将酒爵晃了晃,酒液洒在赵盘的衣襟上:“听说赵公子在赵国长大,想必熟悉赵地歌舞吧?不如为大家跳一支‘桑林舞’,也让我们见识下赵地风采,说不定大王见了,会更念及旧情。”
这话看似温和,实则恶毒 —— 让 “可能的王室继承人” 跳他国歌舞,若赵盘拒绝,就是 “失礼不敬”;若答应,就是 “自降身份”,连带着秦王都会被宗室嘲笑 “认下一个赵国舞姬出身的继承人”。满殿的目光都集中在赵盘身上,连秦王都放下酒爵,手指摩挲着爵耳,静静观察着。
赵盘攥紧了衣襟,脸色涨得通红,刚想开口拒绝,林越已起身,端着酒爵走到嬴傒面前,笑着说:“嬴大人有所不知,公子在赵国时,师从鲁国大儒,最擅长的是‘诵诗’而非‘歌舞’。《诗经》有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今日恰逢王室宴饮,宾客满堂,不如让公子为大家诵一段《小雅?鹿鸣》,既合宴饮之礼,也显公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