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盏沿的磨损处,声音低沉而坦诚:“我的来历…… 确实与这个时代无关,说出来你也未必信。或许,正如你所说,我与项兄一样,都只是这个时代的过客,迟早要离开这里。” 他没有细说关于面板与时空穿越的秘密 —— 有些事,注定只能埋在心底,哪怕对方是唯一的同乡。
项少龙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渭水河畔回荡,惊飞了树上的几只麻雀:“好一个‘过客’!没想到你我竟是同道中人!早知道这样,当初在邯郸时,就该与你多喝几杯!” 他拍了拍林越的肩膀,力度比以往更重,带着几分不舍,“只是可惜,我要走了,日后再难与你并肩站在这渭水河畔,喝着酒畅谈天下了。你比我更适合这个时代 —— 你懂墨家剑法,能统兵打仗,还能看透陛下的心思,大秦需要你,陛下也需要你。日后东出函谷、攻打韩国,还需你多费心,别让那些百姓再遭战乱之苦。”
林越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他仰头饮尽盏中酒,葡萄酒的醇香在口中散开,却掩不住离别的苦涩,连喉咙都泛起淡淡的涩意。“项兄,你真的决定了?不再见陛下一面吗?陛下他…… 其实一直很敬重你,好几次在朝堂上提起你护驾的功劳。”
项少龙缓缓摇头,眼神坚定而决绝:“不了。陛下如今已是大秦的君王,要考虑天下百姓,要谋划一统六国的大业,不能再被儿女情长牵绊。我若再见他,难免会让他分心 —— 他若是挽留我,我怕自己会动摇。再说,离别本就伤感,与其哭哭啼啼,不如潇洒一点,留个念想。”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用红绳系着的玉佩,小心翼翼地递到林越手中 —— 玉佩是和田羊脂玉雕琢而成,温润通透,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鹰的羽毛纹路清晰可见,是项少龙用小刀一点点刻出来的。“这是我当年初到赵国时,用身上最后一块碎银子买的玉料,自己刻了半个月才刻好。今日送给你,算是留个念想。日后若想起我这个老哥哥,便看看它,就当我们还在邯郸时,一起喝着劣质米酒,吃着干硬的饼子。”
林越接过玉佩,红绳带着项少龙的体温,玉佩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暖到了心底。他握紧玉佩,红绳勒进掌心,留下淡淡的痕迹,声音有些沙哑:“项兄,此去一路保重。江南水乡多雨,记得多备几件蓑衣。若有机会,我定会去江南看你,与你再喝一杯‘火珀酿’。”
项少龙笑着摇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不必了。我要去的地方,是我自己找的小村落,没有名字,也没有官府,远离朝堂,远离战乱。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咸阳,也不会再与任何人联系。林兄弟,你是个好孩子,比我更懂责任,日后在沙场征战,记得保护好自己,别像我一样,满身是伤。”
他顿了顿,深深看了林越一眼,像是要把这个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刻进心里:“林兄弟,保重。”
说完,项少龙转身,大步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他没有回头,素色的长衫在晚风里飘动,背影渐渐变得单薄,却走得格外坚定。暮色越来越浓,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里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只留下一阵晚风,吹动着河边的柳枝,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在为他送别。
林越站在原地,望着项少龙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手中的玉佩还带着项少龙的体温,红绳缠在指间,却再也见不到那个会与他分享半块饼子、在沙场为他挡刀的同乡。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眼前的渭水似乎晃动了一下,胸口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 自嬴政登基大典结束后,这种感觉便越来越强烈,有时在练兵场,有时在朝堂外,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一点点将他从这个时代推开,让他与周围的一切变得疏离。
眼前的面板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芒在暮色里格外醒目,提示文字带着一丝警示的意味,字体比以往更亮了几分:
【时空波动提示:
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