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浪的碎石，露出他奄奄一息的脸。断浪的双目赤红，却已没有之前的疯狂，只剩下无尽的不甘与绝望，他的嘴唇干裂出血，动了动，声音微弱如蚊蚋：“我……我不甘心……三龙元……竟败给你这……半吊子……”
“你败的不是龙元数量，是心境。”林越的声音平静却有力，目光落在断浪胸口的伤口上，那里曾是火麟纹路最清晰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道狰狞的疤痕，“龙元是天地至宝，当用以守护苍生，而非掠夺称霸；剑道是修身之术，当用以匡扶正义，而非滥杀无辜。你从得到火麟剑的那天起，就被‘天下第一’的执念蒙蔽了双眼，被龙元的力量吞噬了心智——你败给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贪婪。”
断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想反驳，却又无力开口。他的脑海中闪过少年时的画面——那时他刚得到火麟剑，站在父亲断帅的身边，立志要超越雄霸，成为真正的武林神话。可后来，为了力量，他背叛了雄霸，害死了秦霜，投靠了绝无神，一步步走向了疯狂。直到此刻龙元尽散，他才隐约明白，自己追求的从来不是“天下第一”，而是被人认可的滋味——可惜，他选了最错的路。
林越用青锋剑的剑尖轻轻挑起断浪的衣领，将他从碎石堆中提了出来。断浪的身体软得像一摊烂泥，重量几乎都压在剑身上，他的呼吸微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口的剧痛。“拜月教的月姬与你有何交易？她让你抢夺龙元，究竟有什么目的？七十二处煞气阵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林越的问题接连抛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剑意的威压，让断浪的呼吸更加困难。
断浪的眼神闪烁，显然在犹豫。他知道月姬的手段，若是泄露了拜月教的秘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拜月教的杀手追杀。可他更清楚，眼前的林越不会给他犹豫的机会——刚才那道刺穿他丹田的剑意，还残留在他的经脉中，只要林越心念一动，他就会痛不欲生。
林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将一丝微弱的剑意注入剑尖，顺着剑尖传入断浪的经脉，轻轻刺激着他受损的丹田。“呃啊——”断浪顿时痛得浑身抽搐，身体弓成了虾米，冷汗顺着额头滴落，混入脸上的血污中。“说！”林越的声音陡然转厉，剑意的威压瞬间提升，断浪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终于崩溃了。
“我……我说……”断浪的声音带着哭腔，混杂着痛苦的呻吟，“月姬找到我的时候，我刚被你一剑穿肩，躲在焚龙岛养伤……她答应我，只要帮她拿到三枚以上的龙元，就用蚀月神功帮我……帮我彻底融合龙元，根除火麟剑的反噬……还说……还说拜月教的圣地中有一枚‘本源龙元’，拿到那枚龙元，就能……就能永生不死……”
“本源龙元？”林越、步惊云和聂风同时皱起眉头，这个名字他们从未听过。
“是……是的……”断浪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月姬说，世间的龙元都是……都是本源龙元的碎片，当年龙元被击碎时，最大的一块落在了拜月教的圣地……她还说，拜月教在中原布下了……七十二处煞气阵，这些阵法以活人精血为引，能汇聚天地间的阴煞能量……等龙元到手，她就用本源龙元催化煞气，将所有人都变成……变成她的傀儡……”
“七十二处煞气阵的位置呢？”步惊云追问，声音更加冰冷——他想起了泉州港那些被煞气感染的百姓，那些失去神智的人，若是七十二处阵法同时发动，中原武林将万劫不复。
“我……我不知道全部……”断浪的声音越来越低，“月姬只给了我一张地图，标记了东南沿海的三处……在我的怀里……”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衣襟，那里有一个被鲜血浸透的布包。
林越伸手从断浪的衣襟中取出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张羊皮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记着三个红点，分别位于泉州港、杭州湾和广州湾，每个红点旁边都画着拜月教的弯月标志。地图的边缘还有一行小字，是用特殊的墨汁写的，林越认出那是拜月教的密文，需要用特定的煞气才能显现——显然，这只是部分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