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听着这笑声,突然想起当年在破庙外听到的孩童笑声——那时他以为,守护就是把乱兵打跑,让孩子们能安稳笑;现在他明白,守护就是这样,是糖人的甜,是晨雾里的豆浆香,是孩子们毫无顾忌的奔跑。
沿着青石板路向西走,路面被晨露打湿,踩上去有些滑。路过墨家的外围据点——一家名为“墨记”的杂货铺,掌柜的是墨家弟子墨青的堂弟墨禾,他正用林越当年设计的机关算盘算账,手指在算珠上翻飞,快得像蝴蝶。
“林大哥!”墨禾看到他,连忙放下算盘迎出来,“刚听说你回了咸阳,我这就去给据点送信,没想到你先过来了。”他的手指着柜台后的货架,“你看,这是你当年教我们做的防潮米缸,现在咸阳城的百姓都在用,再也不怕粮食发霉了。”
货架上的米缸是陶制的,缸口有个机关盖子,盖紧后滴水不漏,正是林越当年结合射雕世界的机关术改进的。“卖得好吗?”林越拿起一个米缸,重量比当年轻了许多,显然是墨家弟子做了改进。
“好得很!”墨禾笑着说,“上个月匈奴来犯,城南的百姓就是用这米缸存粮,撑了半个月。大家都说,这是‘林先生的救命缸’。”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块碎银子,“这是这个月的分红,按墨家规矩,你是发明人,该拿大头。”
林越笑着推回去:“给孩子们买木剑吧,我当年练剑的木剑,还是墨松用边角料做的。”
再往前走,就到了墨家据点所在的小巷。这里没有乌氏巷的热闹,却多了几分安稳——墙头上晒着墨家弟子的粗布衣衫,颜色都是统一的青色,衣角都绣着小小的机关鸟图案;门口的石磨旁,墨婶正带着两个小弟子择菜,竹篮里的青菜是刚从据点后院摘的,带着泥土的清香。
石磨旁边,放着几个刚做好的机关木鸢,翅膀上糊着新的麻纸,是小弟子们的功课。当年林越就是用这样的木鸢给被困的墨家弟子传信,躲过了官府的搜捕。
“林小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墨婶抬起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是刚蒸完馒头的痕迹。她的头发比当年更白了,却依旧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木簪固定着,看到林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自家孩子,“我刚蒸了杂粮馒头,里面放了红枣和红豆,是你当年最爱吃的,快进来吃两个。”
她拉着林越的手走进院子,手心粗糙却温暖,和当年在粮库外给她递热汤时一样。“你看这两个小丫头,”墨婶指着身边择菜的弟子,“左边的叫墨莲,是墨松的女儿;右边的叫墨桃,是当年守粮库牺牲的墨风的女儿。她们都听说过你的故事,天天缠着我问‘林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林先生!”两个小弟子放下手里的菜,恭恭敬敬地行礼,墨桃的眼睛红红的,“我爹的剑谱上,有您写的注解,我练‘流云式’的时候,照着您的注解,一下子就学会了。”
林越摸了摸她的头,墨桃的眉眼像极了墨风,当年那个爱笑的少年,为了掩护百姓撤退,死在乱兵的刀下,临死前还紧紧握着剑,喊着“守住粮库”。“你爹是英雄,”林越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剑谱,你要好好练,练好了,守护好你爹用命换来的安宁。”
墨婶把一个还热乎的杂粮馒头塞进他手里,馒头烫得他手心发麻,咬开一口,红枣的甜香混着面粉的醇厚,和当年在粮库守夜时吃的一模一样。“慢点吃,别烫着,”墨婶拍着他的背,“当年你练剑练到半夜,总跑到后厨找吃的,我就给你热馒头,你一次能吃三个,还说‘墨婶的馒头,比仙丹还管用’。”
林越笑着摇头,走进院子里。石台上的断剑还在,只是被擦得干干净净,旁边摆着几个小弟子的木剑,剑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墨”字。元宗正坐在屋檐下编竹篮,看到他进来,放下手里的竹条:“去看过老地方了?”
“嗯,破庙还在,项家的孩子把那里收拾得很干净。”林越坐在元宗身边,咬着馒头,目光落在墙角的机关木鸟上。那是当年墨松教他做的第一个机关,鸟身是用枣木做的,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