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相呼应,两道淡光交织成一个剑形的光罩,将祖祠笼罩其中。光罩里,点点光屑汇聚,渐渐凝成一个虚影——是项少龙,还是当年那个穿着青色短褂的青年,头发有些凌乱,嘴角带着不羁的笑,手里还拿着一个麦饼,和破庙初见时一模一样。
“林越,”虚影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和记忆中丝毫不差,“我就知道你会来。”他走到林越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穿过林越的身体,却带着熟悉的温度,“这二十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林越笑着点头,眼眶却红了,“你当年说的,要守咸阳,我守住了。”
“我知道,”项少龙的虚影望向供桌旁的剑谱拓本,看到项云的字迹,笑得更开心了,“项云这小子,比我有出息。当年我练‘守心式’,卡了半年,他才卡三个月,还是你教得好。”他又望向墙上的墨宝,念着“武道无止境,大罗亦逍遥”,点头称赞,“这字比我写的好,有道韵,有温度。”
“当年你说要开小酒馆,”林越突然说,“我在其他世界看到过,有卖胡饼的,有卖米酒的,和你说的一样。”
“那下次见面,你请我喝一杯,”项少龙的虚影挥了挥手里的麦饼,“我还想吃李记的胡饼,要刚出炉的,油汁流到指缝的那种。”
“好,”林越用力点头,“我请你,管够。”
“好好走你的路,”项少龙的虚影渐渐变淡,却依旧笑着,“咸阳有我后人守着,你放心。记住,不管飞到多高,别忘了脚下的青石板,别忘了手里的剑是为谁练的。”
“我记住了。”林越望着虚影消散的方向,轻声说。
虚影化作点点光屑,融入“护民”剑中。剑身轻轻颤动,自动飞回供桌,剑穗上的红丝线——项承刚做好的那根,在月光下晃了晃,像是在挥手道别,又像是在回应项少龙的话。
“放心。”林越点头,虚影渐渐消散,化作点点光屑,融入“护民”剑中。剑身轻轻颤动,自动飞回供桌,剑穗上的红丝线——项承刚做好的那根,在月光下晃了晃,像是在挥手道别。
他最后看了一眼祖祠,东墙上的墨宝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供桌上的油灯不知何时被风吹燃,火苗跳动着,照亮了牌位旁的一行小字——那是项云刻的:“林先生与先祖,皆为咸阳之魂。”油灯的光映在供桌的旧物上,陶碗、酒壶、剑穗,都泛着温暖的光,像一群沉默的老友,在为他送行。
他轻轻带上门,将钥匙放在门旁的石缝里——项承说过,这是项家的规矩,重要的钥匙,都藏在这里。门环上的“墨剑守民”在月光下闪着光,像是在对他说“一路顺风”。
走出祖祠时,天已蒙蒙亮。乌氏巷的老槐树又被晨露打湿,叶片上的水珠顺着纹路滚落,“嗒”地砸在青石板上,和项云的练剑声交织成晨曲。少年身着青色短褂,扎着马步,一招“守心式”沉腰落剑,木剑上的淡白墨光比昨日更盛,剑风竟将身前的晨雾推开半尺,动作沉稳得不像个少年。
林越站在巷口的晨雾里,看着少年的身影,想起自己当年在破庙里练剑的模样——那时他握着断剑,手腕抖得像筛糠,连“基础劈砍”都练不好,而现在的项云,已经能将“守心式”练得有模有样。他嘴角扬起一抹平和的笑,这就是传承,是他和项少龙用一生守护的意义。
走出祖祠时,天已蒙蒙亮。乌氏巷的老槐树又被晨露打湿,项云的练剑声从巷口传来,比昨日更显沉稳,木剑劈开空气的锐响里,竟带着几分“流云式”的飘逸。林越站在巷口的晨雾里,看着少年的身影,想起自己当年在破庙里练剑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平和的笑。
巷口的烟火气越来越浓。王阿婆的豆浆摊已经支起来了,铁锅上的木盖被白汽顶得“咚咚”轻响,阿婆正给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舀豆浆,看到巷口的晨雾,笑着说:“林小子肯定来过了,这雾都带着松烟墨的香。”她的手边放着一个干净的粗瓷碗,是林越当年用的那个,碗沿的缺口还在,却被擦得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