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戴着一枚素银戒指,是用普通的银料打造,却被摩挲得发亮。
“阿芷,慢点吃,别烫着。”女子的声音温柔如水,她身旁的男子连忙递过一方粗布帕子,帕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木槿花,是女子喜欢的纹样。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左手食指和拇指上带着厚厚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刻刀做木梳磨出的痕迹,他将一个油纸包好的桂花糕塞到女子手中,油纸的缝隙里透出甜香:“今日赶工给张大户做了套梳妆盒,掌柜的赏了两文钱,买了你最爱的桂花糕。还有这个,你看看喜不喜欢。”说着从帆布行囊里取出一把桃木梳,梳齿圆润光滑,显然是反复打磨过,梳背刻着缠枝莲纹,花瓣的纹路细腻,正是女子喜欢的样式。
被称作“阿芷”的女子接过木梳,指尖轻轻拂过梳背的纹路,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轻轻靠在男子肩头:“夫君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镇上‘玲珑阁’首饰铺的还精致。前几日绣庄的李老板娘还问我,这木梳是在哪买的,说要给她女儿做陪嫁呢。”她怀中的孩童约莫三岁,穿着虎头鞋,手里攥着一个糖人,糖人已经化了一半,黏在嘴角,他抱着阿芷的腿撒娇:“娘,我也要爹爹刻的小木马!要像隔壁小胖那样,能跑的!”男子笑着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头发,指腹轻轻擦去他嘴角的糖渍:“乖囡囡,明日就给你刻,刻一个会跑的小木马,再刻一个拿着宝剑的小英雄,像话本里的那样。”
林越的心脏轻轻一颤,手中的青瓷茶碗被他捏得微微发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阿芷身上没有半分仙力,只有凡人的温润气息,可那眉眼间的神韵——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的弧度,思考时轻蹙眉头的模样,甚至连抬手拂过额前碎发的动作,都与紫霞仙子一模一样。尤其是她看到木梳时的眼神,带着对平凡生活的满足与热爱,那是当年被困在“至尊宝是否爱我”的执念中,那个手持紫青宝剑、敢闯敢拼的紫霞,从未有过的光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他初入大话世界,误入盘丝洞,被一群蜘蛛精围困,紫霞手持紫青宝剑从天而降,剑光如流星般划破黑暗,她站在蜘蛛精的尸身上,挑眉笑道:“林越大哥,你这剑耍得还不如我一个女子,以后可得跟紧我。”;那年她为了帮至尊宝拿到月光宝盒,独自闯入牛魔王的洞府,被钢叉刺穿胸膛时,还笑着对赶去救援的他说:“别担心,我死不了,我的意中人会来救我的”;那年他离开大话世界时,她将那支紫霞花银簪塞给他,“这簪子你拿着,以后看到它,就想起我这个朋友”——那时他心中便有一丝朦胧的情愫,却因她心系至尊宝而深埋心底,更因她最终的悲剧而耿耿于怀,成为跨越两界、阻碍剑意突破的情劫残余。
“客官,您的馄饨来喽!”老板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过来,青花瓷碗里的汤面飘着翠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虾皮,香气瞬间驱散了回忆的怅惘。她见林越盯着榕树下的一家三口,笑着打趣:“客官是第一次来烟雨镇吧?那是镇上木梳匠阿文和他媳妇阿芷,小两口可是咱们镇上的模范夫妻,阿文手艺好,对阿芷更是疼到骨子里,连他们家囡囡都知道,爹爹最听娘的话。”
林越回过神,接过馄饨,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温热的汤汁带着虾皮的鲜和葱花的香,顺着喉咙滑入胃里,竟让他想起当年在盘丝洞,紫霞用野果给他熬的汤。“他们成婚多久了?”他轻声问道。老板娘坐在他对面的长凳上,拿起抹布擦拭桌子:“有五年啦!阿芷是五年前逃难来的烟雨镇,那时她怀着囡囡,身无分文,是阿文收留了她。阿文当时还是个学徒,省吃俭用给她买补品,后来两人就成了亲。现在囡囡都三岁了,活泼得很。”
林越顺着老板娘的目光望去,只见阿芷正弯腰捡起孩子掉落的糖人竹签,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竹筐,筐里的木梳散落一地。阿文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蹲下身帮她捡木梳,嘴里念叨着“慢点,别摔着”,手指划过她的发梢,将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这个温柔的动作,与当年至尊宝慌张的模样截然不同,却带着更踏实的幸福。
“客官,您的馄饨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