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呼应着瓶中的本源。
老沙沙哑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死寂。他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飘到了那座巨大的颅骨灯台之后,宽大的袍袖拂过骨台,如同拂去尘埃般轻描淡写。
他指了指骨台前方地面——那里只有冰冷坚硬的骨板,没有任何可供坐卧之物,显然是要他们直接坐在坚硬的骨面上。
瘸叔沉默地、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地走到骨台前,靠着冰冷的骨壁,缓缓坐倒在坚硬的骨板上。
他低着头,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那只深潭独眼露出的部分,充满了死寂般的灰败,仿佛所有的生气都被抽离。断臂处逸散的黑气,似乎更加稀薄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消散。
陈七童也默默地走到瘸叔旁边,学着他的样子,靠着冰冷的骨壁坐下。
坚硬的骨头硌得他生疼,但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怀中的魂佩紧贴心口,纸马残魂印记的悸动和阿阴真灵烙印的微弱搏动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共鸣,让他的心神更加不宁,仿佛预感到即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眼角的余光如刀锋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骨台上那盏燃烧着污浊暗红火焰的人皮灯碗。
那诡异的火焰仿佛有生命般跳动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吞噬气息,每一次火舌的舔舐都让他的灵魂深处泛起阵阵刺骨的寒意,仿佛连骨髓都要被冻结。
老沙那双枯槁的青灰色手掌,如同干枯的树枝般从油腻发黑的袍袖中缓缓伸出。
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去碰触那盏散发着邪恶气息的人皮灯,而是转向了骨台旁边一个敞开的、同样由惨白骨骼精心打磨而成的骨匣。
那骨匣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在暗红火焰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骨匣内部,散乱地堆放着一些暗红色的碎块,它们如同干涸的血块般凝结在一起,表面还泛着诡异的油光。在这些血块之间,还混杂着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质地细腻如香灰,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老沙那枯瘦如柴的手指,以令人心惊的熟练度捻起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那粉末在他指尖轻轻摩擦时,竟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让陈七童眉心印记骤然灼痛的气息。
这股气息直击灵魂深处,让他的魂魄都为之战栗——那是魂灯燃烧后残留的灰烬气息!与慧明师傅那盏破碎魂灯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点...灰烬味儿...老沙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他那枯槁的手指不停地捻动着那撮灰白粉末。
两点幽绿的磷火透过兜帽的阴影,如同两条毒蛇般死死盯住陈七童,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肉体直达灵魂,...太淡了...还掺了别的东西...点不亮...我的灯...
他的手指缓缓移开,又精准地捻起一小块暗红色的碎屑。
那碎屑如同凝固的血块,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其中还混杂着暴戾的魂魄气息,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
你的血...倒是...够新鲜...够...老沙的声音里暗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那两点磷火随着他的话语突然亮了一下,如同饿狼见到猎物时的眼神,可惜...魂太弱...点了...也烧不了...一盏茶的功夫...
他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般随意地评判着,语气冰冷得如同在谈论天气。
最终,他那枯槁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缓缓抬起,越过瑟瑟发抖的陈七童,直指旁边气息萎靡、如同枯木般蜷缩着的瘸叔。
还是...老规矩...沙哑的声音在幽暗的骨洞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主宰生死的漠然与残酷,陈老三...你的...该...续上了...
瘸叔那佝偻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那深不见底的独眼之中,原本如同死水般灰暗无光的眼神,在刹那间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