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棍,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祟物胸口那无数痛苦人脸汇聚的核心!
嗤啦啦啦——!!!
无法形容的湮灭之声!
木棍上残留的血符之力混合着陈七童最后催动的一丝寂灭本源,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在那怨念核心中轰然爆发!
“嗷嗷嗷嗷——!!!!!”
祟物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天动地的惨嚎!整个扭曲的身体疯狂地抽搐、膨胀!无数张人脸在它体表凸起、尖叫、然后如同泡沫般……纷纷炸裂!粘稠的黑血混合着腥臭的脓液如同喷泉般从它全身的孔洞中激射而出!
砰——!!!
一声闷响!
那扭曲的祟物再也无法维持形体,猛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腥臭的黑雨和飞溅的碎肉!浓郁到极点的阴气失去了核心,如同无头苍蝇般疯狂四散,随即被破庙外透入的、微弱的晨曦之光迅速驱散、湮灭!
噗通!
陈七童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木棍脱手掉落,瘦小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瘫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风箱,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心口那片虚空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魂灯残芯的光芒微弱到几乎熄灭,只剩下最后一点火星在顽强地跳动。全身的伤口都在火辣辣地疼,尤其是背部那两道疤痕和右腿膝盖的麻木感。
他赢了。用尽了所有手段,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赌上了魂灯残芯的存续。
破庙内,死寂一片,只剩下那小姐压抑的、劫后余生的抽泣声,以及陈七童自己粗重艰难的喘息。
天边,第一缕微弱的晨曦,终于艰难地刺破了厚重的云层,透过庙宇残破的屋顶,吝啬地洒下几缕苍白的光线,落在了陈七童苍白染血的小脸上,也落在了他腰间那枚温润的阴佩之上。
就在这时!
嗡!
那枚沉寂的阴佩,在晨曦微光的照耀下,竟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一道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幽光,从玉佩中心一闪而逝,瞬间没入陈七童的心口!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同源温养气息的暖流,如同久旱的甘霖,悄然滋润向他心口那即将熄灭的魂灯残芯!
陈七童猛地一怔!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腰间那枚温润的玉佩,又抬手,摸向自己依旧冰冷破碎的心口。
那暖流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它并非修复,更像是一种……维系?如同溺水者抓住的一根稻草,强行吊住了最后一口生机!
篾玉……阿阴……
他疲惫冰冷的眼眸深处,那点暗红的魂灯余烬,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稳定了一丝。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破庙的断壁残垣,望向天边那轮艰难升起的、苍白的朝阳。
人间……他回来了。
带着满身伤痕,一盏残灯,一枚玉佩,和一个刚刚开始的故事。
而在他身后,那蜷缩在角落里、满脸泪痕和惊惧的小姐,正用一双蓄满泪水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如同厉鬼又如同天神般救了她、此刻却瘫倒在地、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神秘而恐怖的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