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
起初,魂力线条还有些滞涩、不稳,但随着他全神贯注的引导,那线条渐渐变得流畅、稳定,散发出一种清淡却纯粹的安宁意韵。当最后一笔落下,一个由纯净魂力构成的、微微发光的“净”字符文,竟短暂地悬浮在了他的指尖之前!
虽然这符文仅仅维持了不到三息便消散于无形,消耗的魂力也让他微微喘息,但陈七童的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魂力直接凝符!
这意味着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不再完全依赖外物,他的魂灯碎钻本身,就是一种极佳的施法媒介!
当然,这种方式消耗巨大,且不够持久,用于实战尚显不足。但用于制作更精细、更强大的纸扎物,却提供了无限可能!
他不再犹豫,取过那碟朱砂,又刺破指尖,挤出极小的一滴鲜血。他没有再尝试调和阴佩气息(阴佩已碎),而是尝试着,将那一缕凝练的魂力,与朱砂、自身血液进行调和。
这一次,过程顺畅了许多。凝练的魂力如同最好的调和剂,轻易地融入了朱砂与血液之中,形成了一种暗红色中带着点点碎钻般星芒的、全新的符墨!这符墨不仅蕴含着朱砂的阳气与血液的灵性,更带上了一丝魂灯碎钻独有的、冰冷而坚韧的意韵!
他拿起细篾,蘸取这新符墨,在一张深黄色符纸上,开始勾勒一个结构更加复杂的“三重隐匿符”。
笔锋落下,感觉截然不同!符墨与符纸的契合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魂力在符文线条中自如流转,仿佛赋予了它们生命。仅仅片刻,一张灵光内蕴、隐匿力场比之前强上数倍的新符箓,便宣告完成!
陈七童看着手中这张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符箓,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近乎真实的笑容。
力量……这就是力量逐渐回归的感觉!
他没有停歇,忍着身体的疲惫和魂力的消耗,开始制作更多种类的符箓——“警示符”、“静心符”,甚至尝试了一张结构极其简略、效果未知的“小破障符”。
随后,他将目标转向了纸傀。他选取了韧性最好的细篾和最厚实的符纸,回忆着那夜自身化为纸傀时的玄妙感觉,开始扎制一个仅有半尺高、结构却异常精巧的人形轮廓。
这一次,他没有注入寂灭本源那种危险力量,而是以新符墨在纸傀内部勾勒出代表“坚韧”、“拟态”和“基础行动”的复合符文,最后,以一滴蕴含着魂灯碎钻气息的鲜血,点在纸傀的“眉心”。
嗡!
纸傀轻轻一颤,虽然没有活过来,但其材质仿佛被赋予了某种活性,变得更加坚韧,表面也流转着一层极其微弱的、与环境同化的光泽。陈七童能通过一丝微弱的灵引,模糊地感知到纸傀周围数尺的情况,并能对其下达最简单的指令,比如“移动至某处”、“静止”。
这不再是简单的探查工具,而是具有一定自主行动能力的初级“仆从”!
就在他沉浸于这力量恢复和技艺精进的喜悦中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孙大夫。
陈七童迅速将制作好的符箓和纸傀收好,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伪装成依旧虚弱沉睡的模样。
孙大夫推门而入,照例先诊脉。他的手指搭在陈七童腕上,停留的时间比昨日更短,随即收回,淡淡开口:“恢复得比老夫预想的要快。看来,你的根基远比看上去深厚。”
陈七童知道瞒不过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依旧沙哑:“多谢大夫救命之恩。”
孙大夫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房间,似乎在那些符纸和细篾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救命谈不上,各取所需罢了。你能恢复,对老夫而言,也少些麻烦。”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抛出一个消息:“王爷下令,三日后,王妃将在‘沁芳园’设宴,为小姐压惊,也顺便……安抚一下府中近日惶惶的人心。”
沁芳园?设宴?压惊?
陈七童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老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