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童的身影如同掠过冰原的无声风雪,悄然离开了霜狼部。他没有留下更多言语,但那团持续燃烧的、带着冰蓝光泽的温暖篝火,以及烙印在几名资质尚可的少年少女脑海中、那篇简单却直指寒气本质的引气法门,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这个饱受创伤的部落中,激起了层层扩散的涟漪。
希望,如同顽强的冰原苔藓,在绝望的冻土上,开始悄然滋生。
数日后,当霜狼部的老族长,一位在圣教肆虐时被打断了一条腿、却始终强撑着不肯倒下的老人,在尝试按照那引气法门修炼了几天,感觉那条残腿多年来的阴寒刺痛竟有所缓解时,他浑浊的老眼中,终于流下了滚烫的泪水。他召集了部落里所有还能动弹的人,指着那依旧在部落中央燃烧的奇异篝火,声音颤抖却无比坚定:
“那位大人……是冰雪之灵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他给了我们火种,给了我们希望!我们不能辜负!能修炼的,都给我拼命练!练出个样子来!不能修炼的,收拾行装!等开春雪稍微小些,我们就……就去那个嚎风峡湾!去使者说的庇护所!”
类似的场景,开始在陈七童足迹所至的其他部落中上演。
他踏足了被幽冥巨兽摧毁了猎场、只能靠挖掘冰下苦根度日的“冰爪部”,以冰寂之力净化了被污染的猎场边缘,引来了一小群适应了纯净寒气的雪狸,为他们带来了新的食物来源。
他走进了因信仰分歧而陷入内斗、几乎自我毁灭的“雪羽部”,没有评判孰是孰非,只是在部族广场上,以冰雪凭空塑造出远古冰裔与自然万物和谐共生的壮丽画卷,那画卷中蕴含的古老、包容的意志,让争执不休的两派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遇到了一个在暴风雪中失去了所有亲人、独自流浪、即将被冻僵的少年。陈七童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他带在身边,用自身平和的气息为他抵御风寒,在下一个部落留下足以让他生存下去的食物和引气法门后,便再次无声离去。那少年对着他离去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眼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求生与变强的火焰。
陈七童没有刻意宣扬,没有强行收服。他只是行走,观察,在最需要的地方,留下最恰当的帮助——一团不灭的火焰,一篇基础的功法,一片被净化的土地,一个和解的契机,或者……仅仅是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他像是一位沉默的播种者,将名为“希望”与“秩序”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撒在北疆这片饱经创伤的冻土之上。他的力量不再用于毁灭与征服,而是化为了滋养与守护。那冰寂魂核平和地搏动着,与整个北疆冰原的脉搏隐隐共鸣,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片大地的痛苦与渴望。
他的名声,并非通过武力或宣言,而是随着那些被点燃的篝火、那些被治愈的伤者、那些重新焕发生机的土地,如同风中的蒲公英种子,悄无声息地传遍了广袤的冰原。
人们不知道他的来历,不知道他的目的,只知道他自称“冰尘”,拥有着如同神迹般的力量,却怀着一颗悲悯而平和的心。他驱散幽冥,抚平创伤,带来希望,却不求回报,不建神庙,不立神像。
他成了北疆冰原上一个流动的传说,一个象征着新生与秩序的……“行者”。
与此同时,嚎风峡湾,净冰圣坛。
在巴图的吼声和顾青囊的悉心指导下,第一批“冰寂卫”已经初具雏形。这些原本是圣教底层士兵或被裹挟的部族子弟,在纯净的冰裔能量环境和系统的基础功法修炼下,迅速褪去了身上的暴戾与迷茫气息,眼神变得坚定,气息变得凝练。他们穿着由顾青囊利用圣坛内特有的冰蚕丝和坚固冰髓矿简单打造的制式皮甲,手持统一的冰晶长矛,虽然人数尚不足百,但精神面貌已然焕然一新。
巴图按照北疆部落的传统和军队的严苛要求操练他们,同时也不忘将陈七童留下的“守护北疆、维持秩序”的理念灌输下去。顾青囊则在圣坛内开辟出的药园中,成功培育出了第一批耐寒的疗伤和辅助修炼的草药,并开始尝试炼制更高效的丹药。
圣坛本身,在秩序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