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在送走那位貌美女子后,缓缓转身,目光在厅中仅剩的三人之间游移。
只见他的眼神在梅祈安与前任猫公身上来回打量,最终拱手问道。
“两位虽是同行,但我家主人只愿单独见求医之人。敢问二位中,哪位是来求医的呢?”
然而,梅祈安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青衫公子,语气平淡如水。
“我们都已见过顾名医了,此刻再进去,似乎多余了些,你说对吗?”
这番话宛如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公子的心头。
青衫公子猛地攥紧手中的书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与你一同在此等候,何时见过顾名医了?”
梅祈安却并未被这质问所动,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茶水的温意并未能冲淡他语气里的锐利,反而让他的话语更加冷冽。
“何须真的见面。内堂里说话的,不过是具被操控的傀儡。从我们踏入这片松林,遇到那位‘采药老太太’开始,引导这一切的,不就是你吗?”
青衫公子在听到梅祈安的话时,原本翻书的动作猛地顿住。
只见青衫公子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原本温和的面容上布满了阴霾,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和震惊。
“你……你是何时发现的?”
“从踏入这药庐大厅的第一眼起。”
梅祈安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梅祈安将茶盏轻轻放在桌案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你看似捧着书册置身事外,可每次有人争执时,你指尖总会摆动着!”
梅祈安的目光如炬,直视着青衫公子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那节奏,恰好与内堂‘顾名医’说话的停顿完全一致。若不是你在暗中操控那些傀儡,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你说是吧?祝馀仙草!”
梅祈安的声音在厅堂中回荡。
紧接着,梅祈安忽然抬起右手,轻轻一挥。
只见一道清光闪过,一枚缀着银铃的古朴铃铛凭空悬浮在半空中。
那铃铛正是幻思铃!
随着一阵空灵的铃音缓缓散开,周围的景象顿时骤然扭曲、变幻。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撕扯着这虚幻的幕布,露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只见原本爬满何首乌藤的院墙瞬间褪色,那些生机勃勃的绿藤在瞬间失去了色彩,化作斑驳的土墙。
而厅外开得繁盛的花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最后成了一堆枯黄的杂草。
连方才引路的侍从,也僵在原地,衣袍下露出干枯的稻草,成了一个个插在地上的稻草人。
他们的面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表情,但那空洞的眼神却透露出他们不过是被操控的傀儡。
而就在这时,内堂的木门“吱呀”一声自行打开,里面哪里有什么顾名医?
只有一个用竹篾扎成的人偶,身上套着素色锦袍,脖颈处还牵着几根细如发丝的银线。
线的另一端,正落在青衫公子垂在身侧的手背上。
而随着幻思铃的余音还在空气中萦绕,青衫公子的身形也在铃音里渐渐变化。
只见青衫公子锦袍褪去,换上一袭泛着微光的白衣,那衣料仿佛不是凡间的织物,而是由月光编织而成,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只见他的墨发被一枚枚叶片编织的发冠束起,那发冠看似简单,却透着一股不凡的灵气。
并且眉间还有一片形似仙草的纹路隐隐透出莹绿光芒,周身更是缠绕着淡淡的草木灵气,仿佛他本身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祝馀仙草抬眼看向梅祈安,眼神中带着几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