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倒快。”
封生笑道:“托老丈的福,回去用了祖传伤药,已无大碍。晚生就在屯中赁屋住下,日后还要多多叨扰。”说罢又一揖,翩然而去。
胡山待他去远,忙将那吊肉提到后院,欲埋了了事。家中黄狗却嗅气而来,围着那肉打转,呜呜低吠,不敢下口。胡山更觉可疑,掘深坑埋了。
自此,这封生便在靠山屯住下,赁了屯中一处闲置院落,深居简出。奇怪的是,自他来后,屯中竟接连发生怪事。
先是屯中牲畜时常莫名死亡,皆被吸尽鲜血而亡,尸旁却总留有铜钱。继而屯里几个游手好闲的光棍忽地阔绰起来,常聚在封生院中饮酒作乐,有人问起钱财来由,只含糊说是封先生带他们做了趟好买卖。
最奇的是屯中首富赵老爷家的事。赵家少爷本是个病秧子,常年咳血,大夫都说活不过冬天。自封生来后,竟一日好过一日,不出半月,已能下地行走,面色红润。赵家上下将封生奉若神明,赠以重金。封生却只取了一枚古铜镜,说是与此物有缘。
胡山冷眼旁观,心中越发不安。这日他假意拜访赵家,与赵老爷攀谈间问起少爷病情。
赵老爷眉飞色舞:“说来真是奇了!那封先生真是神人,那夜他来访,只在小儿房中转了一转,留下一符水。小儿服下后当夜便咳出一块黑血,第二日就好多了!”
“哦?不知咳出的黑血现在何处?”胡山问。
“这个…”赵老爷一愣,“当夜便让丫鬟清理了,似是…似是有些毛发现其中,想是痰淤凝结所致。”
胡山心中更疑,又闲谈几句便告辞出来。经过赵家后院,忽见墙角似有黑影一闪,钻入柴堆之下。他假作系鞋带,悄悄近前察看,却见柴堆下有个土洞,洞口散落几根黑色兽毛,与那日山中石室所见一般无二。
当夜,胡山将猎枪装满火药,怀中揣了祖传的桃木符,悄无声息地摸到封生赁居的院外。伏在墙头暗中观察,只见屋中灯火通明,封生与那几个光棍正在饮酒。
酒过三巡,封生忽道:“诸位兄弟,这些时日可还快活?”
一叫王二的光棍大着舌头道:“快活!快活!多亏封先生带我们发了财!只是…只是那坟中扒来的明器,终究有些晦气…”
封生哈哈大笑:“怕什么!有我在,保你们无事。只是近日修行还需些助力,还要劳烦各位再帮我做件事…”
声音渐低,胡山听不真切,只见封生取出一包物事分与众人,似是金银。几人千恩万谢,踉跄离去。
胡山正待再看,忽觉颈后一凉,回头却见封生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立在他身后,面带微笑:“胡老丈既来了,何不入内喝杯水酒?”
胡山心中骇然,知已暴露,索性坦然道:“封先生好手段,却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封生笑意更浓:“老丈何必明知故问?那日山中,不是你亲口说我'像人'么?”说着眼中红光一闪,“既承老丈恩情,自当报答。老丈若愿跟我修行,长生富贵,唾手可得。”
胡山冷笑:“只怕是无福消受。近日屯中牲畜死伤,可是你所为?”
封生淡淡道:“些微血食,助我修行罢了。何况我都留下了买命钱,公平交易,有何不可?”
“那赵家少爷之事,又是如何?”
“赵家少爷本就命不该绝,我不过吸走附在他身上的痨病鬼,换他十年阳寿,取他家一面古镜,两不相欠。”封生说着渐露不耐,“老丈问的够了,今日既然撞破,便需做个决断——是友是敌,全在老丈一念之间。”
胡山心中急转,知此刻翻脸必无胜算,便假意沉吟道:“此事关系重大,容我思量三日。”
封生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笑道:“好,便予老丈三日。三日后此时,我在此相候。”说罢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黑烟,倏忽散去。
胡山冷汗涔涔,知遇上了厉害妖物,忙连夜赶往屯南寻徐半仙。徐半仙年过古稀,早年做过火居道士,颇懂些阴阳术数。
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