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忙跪下称是。
玄娘点点头,忽然张口,吐出一物,非金非玉,似卷非卷,笼罩着一层淡淡清辉,悬于半空。“此乃‘山林秘要’,你看仔细了。”
那清辉之中,似有图画文字流转不息,青河凝神看去,只觉得无数知识涌入脑海——识百草、辨兽语、观星象、察地气、驱病禳灾、乃至一些呼风唤雨、趋吉避凶的土法儿…庞杂无比,却又清晰烙印心间。
过程似很长,又似极短。待青河回过神来,那光团已被玄娘收回。她脸色略显疲惫,叮嘱道:“法不可轻传,亦不可轻用。你且回去,寻常过日子。遇有难处,心念于我,我自会知晓。但记牢,你我之事,不足为外人道。”
三日期满,周老栓来接,见儿子神完气足,甚至个头都仿佛蹿高了些,大喜过望,又要磕头。玄娘拦住,只淡淡说:“带他回去,好生过日子。今日之事,勿与他人言。”
父子俩回到靠山屯,自然引来围观。周家只推说是驼峰山黄三太爷显灵,孙婆子心知肚明,也帮着遮掩。青河自此身体康健,更奇的是,竟渐渐显露出些不凡来。
春日屯里闹鸡瘟,家家户户的鸡雏成片倒毙。青河去地里转了一圈,挖了几种常见的野菜野草,捣碎了拌入食中,喂了周家的鸡,他家的鸡竟安然无恙。屯里人纷纷来问,青河便教了大家,果然遏制了鸡瘟。
夏天,屯里老猎户赵炮进山打围,追一头麅子追迷了路,三天未归。众人要组织去寻找,青河却拦住,说且等等。他独自跑到屯后山岗上,望了望云气风向,回来告诉赵炮家人:“赵爷爷没事,在北面一道河谷里,扭了脚,明日晌午前必能回来。”次日一早,赵炮果然一瘸一拐地被其他猎人找了回来,正是在北面河谷里。
最神的是有一年秋旱,河水断流,地裂苗黄。屯里人求雨不得,都快愁死了。青河夜里梦见玄娘对他说:“明日辰时,屯西老井旁。”次日,他依言前往,在老井旁一块青石下,发现一道模糊的符印。他福至心灵,依着脑中所学,取柳枝沾水,在那符印上依样画了一遍。刚画完,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乌云四合,电闪雷鸣,降下一场透雨,解了旱情。雨停后,那青石上的水痕符印也消失无踪。
这几件事下来,屯里人都暗地里传周家大小子得了仙传,有点石成金、呼风唤雨的法力。周青河却谨记玄娘教诲,对外只推说是从书上看来、偶然蒙对的,依旧本分读书、干活。
人红是非多。屯里有个二流子,名叫胡癞子,赌输了钱,听闻周青河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便起了邪心。半夜蹲在周家院外,想等青河出来施展“法术”时偷学,或是抓个把柄讹钱。蹲了几夜,没见青河有何异动,却隐约瞧见周家房顶夜夜有一道极淡的黑气盘旋,似人非人,心中既怕又疑。
胡癞子有个相好的寡妇,是跑山帮的,认得些奇人。那寡妇说,县城里来了个云游的“白云道长”,颇有法力,专破邪术。胡癞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忙去县里将这道长请了来,添油加醋一说,暗示周青河学了邪法,养了“黑煞”害人。
那白云道长是个瘦高个,三角眼,留着山羊胡,看着倒有几分道貌岸然。他到了靠山屯,在周家附近转悠了两天,又罗盘又符纸的折腾一番,便当着众多乡亲的面,言之凿凿:“此户确被妖邪缠绕,是一得了道行的黑狐精,惯会迷人窃运!待本道做法,为民除害!”
是夜,月黑风高。白云道长在周家院外设下法坛,披发仗剑,烧符念咒。胡癞子纠集了几个闲汉在一旁助威。法事做到紧要处,那道长剑尖指向周家屋顶,大喝一声:“妖孽,现行!”
忽然,一股阴风刮过,吹灭烛火。众人只觉眼前一黑,耳边听得那白云道长“哎呀”一声怪叫,接着便是胡癞子等人哭爹喊娘的惨叫。等周围人家提着灯笼出来看时,只见法坛倾覆,白云道长头破血流,道袍被撕得稀烂,胡癞子几人更是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朝着周家方向拼命磕头,嘴里喊着“玄娘娘饶命!再也不敢了!”
周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周青河走了出来,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