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好酒,定是他常与土地爷共饮。”
次日,胡三太爷召集屯里主事人,将昨夜所见说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赵老爷子磕磕烟袋锅:“这可难办了。神明自己醉了酒,咱们凡人能怎样?”
“得找到证据,上报城隍爷。”胡三太爷道,“城隍管着各地土地,若有实证,必会惩戒。”
“可怎么取证呢?神仙的事,咱们凡人哪插得上手?”
胡三太爷微微一笑,看向栓柱:“还得借这后生一用。”
当夜,胡三太爷施法,让栓柱魂魄离体,藏于土地庙角落的灯台里。这灯台是铜铸的,阳气足,能护住生魂不被阴气所伤。
三更时分,土地爷摇摇晃晃回庙,身后跟着个尖嘴瘦腮的黄衣人,想必就是黄仙爷。
“老黄啊,还是你这酒够劲!”土地爷瘫坐在蒲团上,抹着嘴角。
黄仙爷尖声笑道:“土地公喜欢就好!下次我再多带几坛来!”
“好好好!胡三那老小子还怀疑我醉酒误事,真是岂有此理!”
黄仙爷小眼珠一转:“土地公,您说要是城隍爷知道了...”
土地爷摆手:“怕什么!城隍那老糊涂,一年也不下来一趟!来,喝酒喝酒!”
两个推杯换盏,越喝越醉。土地爷忽然道:“老黄,听说西山狐仙嫁女,摆了大宴,有好酒百坛,可是真的?”
黄仙爷咂咂嘴:“确是真事!那酒香啊,隔着一座山都闻得到!”
土地爷眼睛发亮:“那咱们去讨杯喜酒喝喝?”
黄仙爷为难:“这...狐仙没请咱们,不请自去,怕是不妥...”
“怕什么!”土地爷摇摇晃晃站起来,“我是本地土地,哪家办事不得给我面子?走!”
二仙勾肩搭背,化作清风出了庙门。灯台里的栓柱魂儿急忙跟上。
西山狐仙洞府张灯结彩,果然正在办喜事。土地爷和黄仙爷不请自来,大摇大摆坐在上席,胡吃海喝起来。狐仙虽不悦,但碍于土地爷是地方官,只好忍气吞声。
酒过三巡,土地爷越发不像话,拉着新娘要喝交杯酒,吓得狐仙女子惊叫躲闪。众宾客侧目,狐仙老爷脸色铁青。
黄仙爷见势不妙,赶紧拉住土地爷:“土地公,醉了醉了,咱们回去吧!”
土地爷甩开他:“没醉!我清醒得很!”说罢竟跳上桌子,手舞足蹈唱起淫词艳曲来。
狐仙老爷忍无可忍,拂袖而起:“土地爷!敬你是神明,却这般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土地爷大笑:“小小狐仙,敢把我怎样?我乃天庭正封...”
话未说完,狐仙老爷念动咒语,一阵狂风卷起,将土地爷和黄仙爷直接掀出了洞府。
二仙摔得七荤八素,酒醒了大半。黄仙爷埋怨道:“叫你别来非来!这下可好,得罪了狐仙一家!”
土地爷嘴硬:“怕、怕什么!我乃一方土地...”
“得了吧您嘞!”黄仙爷甩手化作清风而去,留下土地爷一人瘫坐在地。
栓柱的魂儿看得分明,急忙赶回土地庙。胡三太爷已在等候,见栓柱魂归,立即施法让他还阳。
栓柱醒来,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胡三太爷连连摇头:“这般酗酒闹事,实在有失神格。”
几日后,胡三太爷写好诉状,焚表上天,直呈城隍爷。
却说城隍爷接到诉状,勃然大怒,立即派阴阳司公调查。查证属实后,下令革去靠山屯土地神职,贬为庶鬼,等候发落。
那日,靠山屯上空乌云密布,雷声隆隆。百姓躲在家中,只见一道闪电劈入土地庙,随后一声凄厉惨叫传出。
雨过天晴后,人们聚到土地庙前,见庙中神像已然碎裂,香案上留有一纸城隍令,历数土地爷罪状:酗酒废职,骚扰百姓,大闹婚宴,有辱神格。
胡三太爷叹道:“神明尚且因酒误事,何况凡人乎?”
不久,新城隍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