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变得迷茫起来,手中的烧火棍“咣当”落地。
“你、你使的什么妖法?”王腊梅结结巴巴地问。
胡三爷淡淡道:“非是妖法,是让你瞧瞧自己的本来面目。”说罢将铜镜递到王腊梅面前。
王腊梅往镜中一看,吓得尖叫一声。镜中哪是她平日模样,分明是个青面獠牙的夜叉!她揉揉眼再细看,镜中又恢复正常,但方才那恐怖影像已深印脑中。
胡三爷收起铜镜,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若再不改过,必遭天谴!”说罢推车离去。
王腊梅呆立半晌,竟破天荒没有继续打骂。杨万石和小虎面面相觑,不知这胡三爷使的什么手段。
说来更奇,自那日后,王腊梅的脾气竟真收敛了些。虽然依旧刁蛮,但不敢再对丈夫和侄子大打出手。杨万石暗自庆幸,对胡三爷越发敬重。
转眼开春,胡三爷在杨家庄租了间小屋暂住,与杨万石往来更加密切。这日,胡三爷请杨万石喝酒,酒过三巡,问道:“杨兄可知我的来历?”
杨万石摇头。胡三爷笑道:“实不相瞒,我非寻常商贩,乃是关外胡家弟子,专修人间善恶之事。”
杨万石惊问:“莫非是保家仙胡三太爷一脉?”
胡三爷点头:“正是。那日我路过此地,见你家宅怨气冲天,故停留察看。你那夫人王氏,前世本是山中一头母熊,修行百年得了人形,但凶性未改。若任其作恶,恐遭天诛,连带你家门不幸。”
杨万石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这可如何是好?”
胡三爷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有一计,可试其心性,若她尚有善念,或可教化;若冥顽不灵,只好另作打算。”
过了几日,胡三爷称有事远行,将货郎车寄存在杨家。临行前,他交给杨万石一个小布囊,嘱咐道:“若家中生变,可打开此囊。”
果然,胡三爷一走,王腊梅故态复萌,变本加厉地欺压丈夫和侄子。这天她竟要将小虎卖给过路的人贩子,杨万石跪地苦求无效,忽然想起胡三爷留下的布囊,忙打开来看。
布囊中有一黄符和一行小字:“焚符呼我三声,急难立至。”
杨万石依言行事,焚符默念。不到一炷香工夫,胡三爷竟飘然而至,仿佛早已等在附近。
胡三爷听罢缘由,长叹一声:“看来此妇不可救药了。”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让杨万石服下。
杨万石服药后,只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突然挺直腰板,眼中精光四射,仿佛变了个人。他大步走进屋内,见王腊梅正揪着小虎的耳朵要往外拖,便大喝一声:“泼妇住手!”
这一声如雷贯耳,震得王腊梅一愣。她转头见丈夫神色威严,竟不由自主松了手。
杨万石厉声道:“我忍你多年,不料你竟狠心要卖亲生侄子!今日若不断你恶念,我杨门家风何存?”
王腊梅回过神来,抄起扫帚扑来:“反了你了!敢跟老娘耍横!”
说时迟那时快,胡三爷悄然出现在门口,手中拂尘一挥,王腊梅顿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咕噜乱转,满含惊恐。
胡三爷对杨万石道:“杨兄,今日我便替你行家法,你可舍得?”
杨万石毅然道:“但凭胡兄处置!”
胡三爷取出一根红绳,拴在王腊梅手腕上,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王腊梅浑身颤抖,渐渐缩成一团,最后竟变成一头黑毛母熊,趴在地上低声哀嚎。
杨万石和小虎看得目瞪口呆。胡三爷道:“不必害怕,这只是让她现出原形,消磨凶性。”说罢取来铁链,将母熊拴在院中枣树下。
自此,杨家多了一头黑熊,而王腊梅“回娘家养病”的消息传遍了杨家庄。
说来也怪,这黑熊初时暴躁,常欲挣脱铁链伤人。但胡三爷每日前来念经教化,杨万石和小虎也好生喂养,它渐渐温顺起来。尤其对小虎,竟表现出母性般的关爱,常让他倚在身边读书习字。
半年后的一天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