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朝阳拿着父亲给的硬币,在桌子上摆弄,时不时故意晃一下,“叮当”声刺得林晚星耳朵疼。母亲给朝阳夹了块土豆,笑着说:“朝阳,多吃点,明天让你爸给你买新弹珠。”
林晚星坐在桌子角落,默默扒着碗里的玉米糊糊,没吃几口就觉得喉咙发紧。她想起藏在枕头底下的手帕——里面还有之前攒的四分钱,幸好没被发现。她在心里悄悄盘算:明天再去捡些废纸片,过几天就能凑够一毛钱了,到时候一定要去供销社把那支花杆铅笔买回来。
晚饭过后,林晚星主动收拾碗筷,蹲在灶台边洗碗,水声盖过了她的抽噎声。洗完碗,她回到房间,关上门,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块手帕,小心翼翼地打开,把白天剩下的两枚一分硬币放进去,凑够了六分钱。她把手帕叠好塞回枕头下,又拿出那支快用完的木头铅笔,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笔杆上的木纹都磨平了,可她还是攥在手里,像握着小小的希望。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作业本,就着昏黄的煤油灯写起作业。笔尖很细,写着写着就断了,她只能拿出小刀慢慢削。削铅笔的时候,她又想起那支带橡皮的花杆铅笔,想起笔杆上的小蝴蝶,心里又暖了些。她知道,攒钱买铅笔很难,可她不想放弃——她想有支好用的铅笔,想把作业写得整整齐齐,想让老师再在她的作业本上画个红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