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飘着铁锈和霉味。林晚星挽起袖子,在废品堆里翻找起来,她把能卖钱的塑料瓶、易拉罐都捡出来,装进随身带的布袋子里。夕阳西下时,她的布袋子已经装满了,足有十几斤重。
“老王头,我卖这些塑料瓶和易拉罐。”她把布袋子放在秤上,心里有点紧张。
老王头眯着眼看了看秤,又用手掂了掂,说:“十五斤,一毛钱一斤,给你一块五。”
林晚星接过一块五毛钱,小心地放进裤兜里,跟老王头道了谢,才背着空布袋子往家走。路上,她算了算:母亲给的五块钱,加上卖废品的一块五,一共六块五,这样每天的生活费就能多一点,说不定能多买两个馒头,不用总饿肚子。
回到家时,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看见她进来,皱了皱眉:“怎么才回来?朝阳的数学作业不会写,等着你教他呢。”
林晚星赶紧放下书包,走进朝阳的房间。九岁的弟弟正趴在桌上,手里拿着笔,对着算术题皱眉头,桌上还放着一袋没吃完的奶糖——是父亲昨天从镇上买的,花了一块钱。
“姐,这道题我不会做。”朝阳看见她,赶紧把奶糖藏到抽屉里,指着算术题说。
林晚星走过去,拿起课本看了看,是一道两位数乘一位数的乘法题。她耐心地给朝阳讲解,从乘法口诀讲到竖式计算,讲了两遍,朝阳才勉强弄懂,拿起笔慢悠悠地写起来。
“写快点,别磨蹭,写完赶紧睡觉。”林晚星叮嘱道,转身走出房间。她知道,弟弟从来都不爱学习,每天只想着玩和吃零食,可父母却总把最好的都留给弟弟,对她只有不停的要求和催促。
走进厨房,母亲正在往锅里下玉米糊糊,看见她,又念叨:“明天你去镇上,顺便给朝阳买两本算术本,再买袋奶糖,他昨天说奶糖快吃完了。对了,你这周的生活费省着点花,别总买那些没用的东西,家里不容易。”
林晚星心里一紧,小声说:“妈,我没有买没用的东西,我每天都只吃馒头和稀饭,就着家里带的咸菜。”
“知道了知道了,”母亲不耐烦地打断她,“赶紧把碗筷摆好,准备吃饭。”
晚饭很简单,只有玉米糊糊和一盘咸菜,跟她在学校吃的一样。朝阳嫌弃地扒了两口糊糊,说:“妈,我不想吃咸菜,我想吃肉。”
“吃肉?家里哪有肉给你吃?”母亲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从碗柜里拿出一个鸡蛋,打在锅里,煎了个荷包蛋,递给朝阳,“快吃,吃完写作业。”
朝阳接过荷包蛋,高兴地吃起来。林晚星看着弟弟碗里的荷包蛋,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咸菜,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知道,家里不是没有鸡蛋,只是鸡蛋从来都只有弟弟能吃,她和父母只能吃咸菜和玉米糊糊。
那天晚上,林晚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了摸裤兜里卖废品换来的一块五毛钱,又想起母亲早上给她的五块钱,心里算了算:一周七天,每天早餐吃一个馒头一毛钱,午餐两个馒头一毛稀饭五毛,晚餐两个馒头一毛稀饭五毛,这样一天下来要一块三毛,七天就是九块一,可她只有六块五,还差两块六。她皱起眉头,看来接下来的几天,得少吃点馒头,或者多捡点废品,才能凑够钱。
第二天一早,林晚星没吃早餐,就背着书包去了学校。她想省下一毛钱,留着中午和晚上吃。走到学校门口时,看见陈小梅正在买油条,手里拿着两根金黄的油条,看见她,赶紧递过来一根:“晚星,你吃油条吗?刚炸好的,可香了!”
林晚星赶紧摇头:“不用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不饿也得吃点啊,早上不吃东西,上课会饿肚子的。”陈小梅把油条塞到她手里,“我妈说早上要吃好,这根油条你拿着,就当我请你了。”
林晚星看着手里的油条,金黄酥脆,还冒着热气,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她知道,一根油条要两毛钱,是她半天的生活费,可陈小梅的好意,她又不忍心拒绝。她小声说了句“谢谢”,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油条的酥脆和油香在嘴里散开,是她这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