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会妥协。下次她再逼你，你就跟她好好说，说你在厂里也不容易，说你要留钱吃饭、买药，说你不能再借钱了。你越妥协，她越得寸进尺；你要是敢说‘不’，她反而会掂量掂量。”
刘芳也跟着帮腔：“对！下次她再打电话催钱，你就让她跟我们说！我们帮你跟她讲道理，让她知道你在厂里多辛苦！”赵倩也点头：“就是，我们帮你撑腰，你别害怕。”
林晚星看着李姐、刘芳、赵倩真诚的眼神，心里突然暖了起来。她攥着手里的手帕，眼泪还没干，嘴角却慢慢翘了起来。她想起这半年来，宿舍里的姐妹对她的好：李姐总把食堂的肉菜夹给她，说“我不爱吃肉”；刘芳帮她缝补衣服，说“我手巧，这点活不算啥”；赵倩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老家的花生糖，说“尝尝鲜”——这些细碎的温暖，让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也不用总是委屈自己。
“谢谢你们……”林晚星哽咽着，把手里的粥碗往旁边挪了挪，“我以后……我以后会试着跟我妈说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听她的了。”
“这就对了！”李姐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才十六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得为自己活一点。钱可以慢慢攒，家可以慢慢帮，但你不能把自己的日子过没了。”
刘芳也笑着说：“就是！以后你要是再被你妈逼，就跟我们说，咱们四个住一个宿舍，就是姐妹，姐妹就得互相帮衬！”赵倩也跟着点头，还把苹果塞到她手里：“快吃苹果，甜着呢，吃了甜的，就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林晚星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心里的冰好像也慢慢化了。她看着宿舍里的姐妹，看着李姐床头叠得整齐的工装，看着刘芳腿边的毛线团，看着赵倩桌上的家书，突然觉得，这个小小的四人间宿舍，比家里还暖和。
那天晚上，宿舍里的灯熄了，四个人还躺在被窝里聊天。刘芳说：“以后晚星要是再加班到半夜，咱们就轮流帮她打热水，别让她冻着。”赵倩说：“我抽屉里有冻疮膏，晚星你要是手冻了，就跟我拿。”李姐则说：“明天我去跟组长说一声，下次排班别给晚星排太多夜班，她年纪小，熬不住。”
林晚星躺在上铺，听着姐妹们的话，心里满是感动。她摸了摸怀里的存折，里面还剩着小虎家人退回来的两百块，还有她没花完的几十块生活费——这钱不多，却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手里攥着的，不只是钱，还有为自己打算的底气。
第二天早上，林晚星醒得很早，她叠被子的时候，李姐也醒了，笑着跟她说：“今天食堂有油条，我去给你打两根。”林晚星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雪停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宿舍的地板上，映出一片亮晶晶的光。
她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茧子，又想起昨天李姐说的话，突然觉得，之前那些让她喘不过气的困难，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她才十六岁，进厂刚满半年，未来还有很多可能，她不用总是围着家里转，也可以为自己想一点，为自己活一点——只要有宿舍的姐妹陪着，只要自己敢迈出那一步，再难的坎，总能跨过去。
那天上班的时候，林晚星焊电路板的手都轻快了不少。中午休息时，她还主动跟刘芳、赵倩一起去食堂打饭，甚至还买了一块钱的肉菜。看着碗里的肉，她想起李姐的话，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原来，为自己多花一点钱，为自己多考虑一点，是这么开心的事。
晚上回到宿舍，母亲又打电话来，问她钱有没有送到位，还说“朝阳想买个新的文具盒，你再寄五十块回来”。林晚星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没像以前那样立刻答应，而是轻声说：“妈，我这个月工资除了寄回家的，只够我吃饭和买冻疮膏了，五十块我得攒几天。而且朝阳的文具盒去年才买的，还能用，别浪费钱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母亲的语气有点不高兴，却没像以前那样发火，只是说：“那你赶紧攒，别让朝阳等太久。”挂了电话，林晚星松了口气，心里却满是欢喜——她终于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