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好像都被陈小梅的话一点点冲淡了。
到了汽车站,天已经蒙蒙亮了,远处的松花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早班车的司机正拿着抹布擦车窗,看到她们过来,笑着问:“俩姑娘去火车站?这是要赶火车啊?”
“叔,麻烦您快点,我们赶时间!”陈小梅把帆布包递给林晚星,又帮她理了理衣领,“到了深圳记得给我发消息,不管多晚我都等。高考的时候别紧张,你平时复习那么认真,肯定能考上深圳师范学院。要是……要是考砸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咱们再努力一年,我陪着你。”
“我不会考砸的。”林晚星用力点头,把平安符塞进衣领里,贴在胸口,“等我好消息。”
汽车缓缓启动,林晚星趴在窗户上,看着陈小梅挥手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变成胡同口一个模糊的粉色圆点。她打开保温桶,小米粥还冒着热气,喝一口,温热的粥滑进胃里,暖得她鼻子发酸。她掏出陈小梅给的错题本,第一页用荧光笔写着:“晚星,你的努力不会白费,我在哈尔滨等你凯旋。”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哈尔滨火车站。林晚星背着帆布包,快步穿过拥挤的候车厅,售票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队。她攥着兜里仅有的八百块钱——是在深圳打工攒的,还有陈妈妈偷偷塞给她的两百块——心里有点发慌,怕买不到最早一班去深圳的票。
“姑娘,你也是去深圳?”排在她前面的阿姨转过头,看到她手里的复习资料,笑着问,“看你这架势,是要回去高考吧?这么用功,肯定是个好学生。”
“阿姨,您也去深圳?”林晚星抬头,看到阿姨手里拎着个装满特产的大袋子,上面印着“哈尔滨红肠”的字样。
“我去看我儿子,他在深圳工作。”阿姨从袋子里掏出一根红肠,塞给她,“姑娘,拿着路上吃,垫垫肚子。高考是大事,可别饿着。”
“阿姨,我不能要您的东西……”林晚星赶紧推辞。
“拿着吧!”阿姨硬是把红肠塞进她手里,“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帮衬点是应该的。我儿子当年高考,也是一个人背着书包去外地考的,现在不也挺好的嘛。你放心,肯定能考上。”
轮到林晚星买票时,售票员看着她的身份证,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复习资料,问:“姑娘,要去深圳高考?这趟车是硬座,得坐四十多个小时,能扛住吗?”
“能!”林晚星用力点头,“麻烦您给我一张最早去深圳的票,越近越好。”
拿到火车票时,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六月三日上午九点零五分发车,六月五日早上七点多到深圳,刚好赶在高考前一天调整状态。她把火车票小心翼翼地夹在错题本里,跟着人流往候车区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掏出复习资料开始刷题。
火车启动时,林晚星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倒退——哈尔滨的欧式建筑、成片的玉米地、远处的树林,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可她很快就把注意力拉回到试卷上,语文的古诗默写、数学的函数公式、英语的语法填空,还有文综的知识点背诵,她一页一页地翻,一道题一道题地过,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记在笔记本上,打算回到深圳后再琢磨。
旁边座位上的大叔是个货车司机,看到她一直在复习,从包里掏出个苹果递过来:“姑娘,吃个苹果,补充点维生素。我闺女跟你差不多大,也在读高中,天天熬夜复习,看着就心疼。”
林晚星接过苹果,说了声“谢谢大叔”,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她想起了父亲,上次从老家走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偷偷塞给她一个装着零钱的信封,说“爸没本事,别委屈自己”。她掏出手机,想给父亲发条消息,可手指在屏幕上顿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她怕母亲看到消息,又会来纠缠她,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不能出任何差错。
接下来的四十多个小时,林晚星几乎没怎么合眼。白天就坐在座位上刷题、背书,晚上实在困得不行,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醒来后继续复习。车厢里的空调有点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