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怕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晚星,你呢?”江哲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眼神牢牢锁着她,“你都在龙三中当两年老师了,身边也没个伴儿,就没想过找个人照顾你?”
林晚星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饭,轻声说:“我现在挺好的,学生们很可爱,工作也挺顺心的。”
“顺心归顺心,可身边没人照顾哪行啊?”江哲的声音里带着点急,更带着心疼,“上次你感冒发烧,还是我给你送的药,你自己硬撑着去上课,回来还晕乎乎的,我看着都心疼。你一个姑娘家,从东北来深圳打拼,读师范、当老师,一路这么难都扛过来了,可再坚强,也得有个人在你生病时给你递杯热水,在你晚归时给你留盏灯吧?”
林晚星抬起头,撞进江哲真挚的眼神里。他的眼睛很亮,带着东北人特有的坦诚,里面映着她的影子,还有她看不懂的、沉甸甸的认真。“江哲,你……”她刚想说“你太操心了”,江哲却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看着她——这个姿势,让他显得有些笨拙,却格外真诚,像是在把自己的真心完完全全捧到她面前。
食堂里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耳朵还是红的,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紧张,连声音都带着点颤抖:“晚星,我其实……不是2003年才注意你的。我喜欢你六年了,从1999年大一新生开学那天,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
林晚星的心跳“咯噔”一下,像被重锤砸中,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她怔怔地看着江哲,脑子一片空白:“1999年……大一开学?”
“对,1999年9月,深圳师范大学的新生报到日。”江哲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在念一本珍藏了六年的日记,“那天你穿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扎着低马尾,手里抱着一摞《现代汉语》课本,站在报到处的梧桐树下,跟学姐问‘中文系的教学楼在哪儿’。阳光落在你头发上,你笑的时候,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我当时就站在你后面,手里攥着我姐给我的报到单,愣是看傻了,连自己要去哪个院系都忘了。后来我才知道,你跟我一样,都是从东北来的,那时候我还偷偷开心,觉得咱们算是‘半个老乡’,能多些话题。”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桌角,像是在触碰六年前的回忆,语气里多了点苦涩:“可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你跟张磊走在一起了。他是深圳本地人,家底扎实,那时候就已经在帮家里打理点小生意,说话办事都透着南方人的机灵劲儿。他总帮你补数学、陪你去夜校复习,你看他的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依赖。我那时候刚到深圳,做着建材生意的小买卖,连稳定的住处都没有,跟土生土长、能给你安稳的张磊比,我觉得自己太差劲了,连跟你打招呼都没底气。”
“我只能躲在远处看着你。”江哲的声音又低了些,带着六年里的克制,“看到你周末去做家教,怕你饿肚子,就提前在你家教的小区门口买好热乎的包子,让便利店老板说是‘老顾客预定的’;看到你为了考普通话证书,在操场边反复念课文,我就悄悄在你常坐的石凳上放瓶温水,怕你嗓子干;看到你毕业那天穿着学士服,跟同学们一起扔帽子,笑得那么灿烂,我心里又甜又酸——甜的是你终于实现了当老师的梦想,酸的是我还是没敢走到你面前。”
林晚星的眼睛慢慢红了。她从没想过,1999年那个闷热的开学日,会有人把她的样子记这么久;从没想过,她那些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窘迫与努力,会被人默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没想过,在她为了“留在深圳当老师”拼尽全力的六年里,有个人一直站在不远处,用最笨拙的方式守护她,却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连靠近都成了奢望。
“2003年夏天,我在龙三中门口看到张磊了。”江哲的声音突然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个让他既心疼又窃喜的瞬间,“他穿着深圳人夏天常穿的短袖衬衫,手里攥着个空的荔枝盒,脸色特别差,肩膀还微微垮着——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特意给你买的深圳本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