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得找对让别人懂的法子”。她忽然笑了:“爸,其实前晚你皱着眉看方案时,我还怕你要跟我急呢。”
“急什么?”江哲哼了一声,却把手里的温水递了过去,“你妈以前总说我,跟孩子沟通要‘先看她做了什么,再听她说什么’。刚才在台下看着你引导家长辩论,我才明白,你这是把当年我教你的法子,用到教育上了。”他顿了顿,翻开纪要最后一页,指着自己写的那句话,“真正的理解,从来不是一方说服另一方——这话不光是说给家长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江念初低头看着那行字,笔尖的墨迹还带着些温度,忽然发现父亲的字比以前苍劲了些,却也多了些柔和的弧度。她接过纪要,指尖蹭过纸页上父亲圈画的重点,轻声说:“其实我设计这个辩论赛,也是想让你看见,我不是在瞎折腾。”
“早看见了。”江哲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走廊另一头挂着的“儿童成长指南”海报上,“刚才有位家长说‘终于懂孩子为什么喜欢爬树’,我突然想起你小时候,非要爬院子里的老槐树,说要摘最高处的槐花给我泡茶。那时候我还骂你‘女孩子家不文静’,现在想想,倒是我把你的劲儿给按下去了。”
江念初没想到父亲会提起这件事,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记得那天自己躲在槐树下哭,是父亲后来悄悄搬了梯子,帮她摘了满满一篮槐花,还笨拙地煮了槐花茶,说“味道不错,下次想爬,爸陪你”。原来有些理解,早在多年前就藏在那些没说透的话里,只是直到今天,才借着这场答疑会,慢慢敞亮起来。
“爸,下次课程设计会,你也来呗?”江念初抬头看着父亲,眼里带着笑意,“家长们都想听听‘有经验的前辈’怎么说,你正好也帮我把把关。”
江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把纪要塞回她手里:“行啊,不过到时候别嫌我话多。”他推开窗户,风带着槐花香吹进来,两人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孩子们追跑的身影,没再说话,却都明白——这场关于沟通的理解,不止连接了她和家长,更让父女俩心里的那点隔阂,像春日的冰雪一样,悄悄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