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散,手猛地缩了回去。刀疤校尉也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皱着眉头,嫌恶地看了一眼屋内那不雅的睡姿,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晦气!碰到个睡死的猪!走,去下一家!”
一群官兵仿佛是躲避瘟疫一般,扫兴地、乱糟糟地离开了,沉重的脚步声很快在楼梯下方远去。
走廊里恢复了宁静,楚元珩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松弛下来。他长舒一口气,但却心生警惕。他知道,此地已不宜久留。这些官兵虽然暂时被糊弄过去,但难保那个心生邪念的士兵不会贼心不死,私下里再回来找麻烦。
他当机立断,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还在梦中“驰骋疆场”的岳沉岳,然后转身端起徐璃音和苏清夙刚刚让小二送来的、还带着沐浴后余温的洗澡水,对着岳沉岳的头顶,“哗”地一声,毫不犹豫地浇了下去。
“啊!”一声惊叫,岳沉岳如同被针扎了一般,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花瓣和温水,满脸呆萌地看着楚元珩,还没搞清楚状况:“怎么了?着火了?还是下雨了?”
楚元珩言简意赅,只说了五个字:“我们去找吃的。”
一听到“吃”这个字,岳沉岳瞬间来了精神,之前所有的迷糊和困倦一扫而空。他飞快地整理好被弄湿的衣物,简单擦拭了一下,便兴冲冲地带着三人离开了这家是非之地。
按照之前店小二的指点,他们径直来到了城里最大、也最热闹的一家酒楼——“醉仙楼”。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岳沉岳尽显土豪本色,豪气地点了一大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四人连日奔波,早已是饥肠辘辘,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餐桌礼仪,风卷残云般地大快朵颐起来。
楚元珩吃到一半,夹菜的动作却突然一顿,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他的目光,被邻桌一个刚刚起身准备离开的客人牢牢吸引了。
那人身形瘦削,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长衫,走路时微微含胸,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但楚元珩却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右丞相陆远山府上的一个重要幕僚,名叫李斯。他在京城时,曾在几次宫宴上与此人有过数面之缘。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远离京城的落霞镇?
楚元珩心中立刻升起了高度的警惕。他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对身旁的岳沉岳低声嘱咐道:“沉岳,保护好她们。我看到一个熟人,有点事要办,去去就回。”
说着,他向岳沉岳递去一个询问的眼色。岳沉岳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楚元珩的信任,还是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他。楚元珩接过银两,悄然起身,像一片落叶汇入人流,远远地跟上了那个名叫李斯的幕僚。
李斯的警惕性很高,在街上七拐八绕,专挑人少僻静的小巷走,还时不时地猛然回头观察。但楚元珩凭借着“月华步”的精妙,身形如同鬼魅,始终与他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恰好在视觉死角之外的距离,没有被丝毫发现。
最终,李斯竟一头钻进了一家名为“春风渡”的青楼。
楚元珩在挂着暧昧红灯笼的门口犹豫了片刻。青楼这种地方,三教九流汇聚,鱼龙混杂,是打探消息、进行秘密接头的绝佳场所,但同样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不过为了弄清楚李斯这个丞相府心腹来此的目的,他还是心一横,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了进去。
楼内灯火通明,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一个浓妆艳抹、身段丰腴的老鸨立刻扭着腰迎了上来。楚元珩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发现李斯已经被一个龟奴点头哈腰地引着,上了一间位于二楼走廊尽头的隐蔽包房。
他灵机一动,从钱袋里摸出一锭分量不小的银子,递给老鸨,用一种伪装过的声音说道:“妈妈,把你们这儿的头牌,‘醉红尘’姑娘叫来陪我喝酒。”
这家青楼有些特殊,每个头牌姑娘都有自己固定的专属房间,以彰显身价。楚元珩从远处看见,李斯所进包房的隔壁,正挂着“醉红尘”的红色牌子。
老鸨掂了掂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