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岳,你发什么疯!”
徐璃音眼疾手快,反手一把按住了他即将拔剑的手,对岳沉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清冷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不解。
岳沉岳被楚元珩那几乎要吃人的凶狠目光瞪得脖子一缩,却还是梗着脖子,一脸委屈又理直气壮地解释:“我……我师父说过!走火入魔的苗头最是凶险,迅如雷火,等不得!最快、最管用的法子,就是在人彻底陷进去之前,用尽全力、狠狠给一个大嘴巴子,把他的魂儿给扇回来!师父说,这叫‘当头棒喝’!”
楚元珩气得脑门青筋直跳,简直哭笑不得。他指着自己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又指了指身旁依旧将灵力渡给自己的徐璃音,怒吼道:“你看不见吗?没看见璃音已经用‘魂疗’之术帮我平复心境了吗?你想扇死我吗?”
岳沉岳这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他挠了挠后脑勺,仔细看了看楚元珩,发现他确实已经气息平稳,眼神清明,除了脸上那个巴掌印格外醒目之外,再无半点入魔迹象。他顿时满脸愧疚,一张憨厚的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元珩,我……我太心急了。”
说完,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溜烟躲到了苏清夙的身后。苏清夙娇小的身躯哪里挡得住他那山一样的体格,他只探出半个脑袋,小声但真诚地问道:“元珩,你……你到底在愁什么?有什么天大的难事,非得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咱们是兄弟,有坎一起过,有事一起扛啊。你这样一个人硬撑着,算什么盟友?”
苏清夙也连连点头,一改刚才的嗔怪,语气担忧地附和道:“对啊对啊,楚元珩,你别吓唬我们。你一个人在这里钻研,就算悟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绝招,难道还能一个人去单挑韩忠厚和他那一大家子杀手吗?我们是一个团队呀!”
楚元珩胸中的怒火,被岳沉岳这句质朴的话和苏清夙真切的关心给彻底浇熄了。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颓然坐回椅上,脸上满是苦涩与自嘲。是啊,自己总是习惯了一个人承担所有,却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在深宫中处处谨慎的孤独皇子了。
“我何尝不知。”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与脆弱,“只是……韩忠厚就在城外,机会稍纵即逝。可我们与他的实力差距,你们比我更清楚。上次在密林,仅仅是无相门的两个杀手,就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
他顿了顿,目光沉重地扫过众人:“韩忠厚身边,不仅有无相门这样精通诡异法术的刺客,更有墨圈那些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武道杀手。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一个完整的、配合默契的杀戮罗网。我只是……想尽快从这《天目九式》中找到破局之法,找到那个……万里无一的取胜机会。”
一番话让刚刚还算轻松的气氛瞬间凝重如铁。岳沉岳和苏清夙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们都亲身经历过那场密林死斗,自然明白楚元珩的忧虑并非杞人忧天,而是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房间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窗外风吹过残破窗棂的呜咽声,和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良久,一直未语的徐璃音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或许……你们本不必承担这份风险。”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黯淡的阴影。“这是我徐家的私仇。从断魂谷开始,我已经连累你们太多。接下来的路……请允许我一个人走。”
她的话音未落,岳沉岳第一个吼了出来,声音大得像打雷:“胡说八道!璃音,我们歃血为盟的时候,你说过的话都忘了?还是你觉得我岳沉岳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就是!”苏清夙也急了,紧紧拉住徐璃音的衣袖,眼圈都红了,“璃音姐姐,我们是伙伴,是家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去送死,那我们算什么?我们算什么朋友?”
楚元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