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睡意像铅块一样坠着我的眼皮。昨晚那个两点的闹钟彻底搅乱了我的生物钟。早上手机闹钟响起时,我连眼睛都没睁开,凭着本能摸索到手机,手指一划,世界瞬间又回归了寂静的黑暗。
再次被拽出深眠的,是持续不断的手机震动和专属铃声。我烦躁地把头埋进枕头,但那铃声锲而不舍。
终于,我挣扎着掀开一条眼缝,刺目的屏幕上赫然跳动着三个字——江予安。
混沌的大脑像被泼了盆冰水,瞬间清醒!这个时间点他打电话?翻身时间过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我手忙脚乱地划开接听键,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喂?”
“醒了没?” 电话那头传来他清冽平静的声音,听起来倒是精神不错。
“废话,” 我没好气地嘟囔,“不然怎么接你电话……”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多冲。
他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意隔着电波都带着点调侃:“看来不是自然醒,火气还不小。”
我揉了揉炸毛的头发,稍微清醒了点,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打电话干嘛?是要翻身吗?”
“不是。”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平静,“是要起床。”
起床……这两个字像小锤子敲醒了我残余的困意。
对啊!昨天是我“逼”着他睡床的!把他“弄上去”了,自然也得负责“弄下来”!这下连赖床的理由都没了。
“哦……” 我认命地拖长了调子,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感觉下巴都要脱臼了,“……知道了。马上来。”
说完也懒得等他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强撑着千斤重的眼皮,我像幽灵一样飘进了隔壁房间。
江予安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清晨熹微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他看到我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飘进来,竟然还心情不错地弯了弯嘴角,道了声:“早。”
早?我瞄了一眼手机屏幕——5:47!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半夜!要不是他,我这会儿肯定还在跟周公下棋呢!
“早什么早……” 我小声嘀咕,忍不住抱怨,“干嘛起这么早啊?鸡都没打鸣呢……” 这简直是非人道的起床时间!
他没接我关于早起的茬,只是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开工吧”的平静期待。
得,债主上门了。
我认命地走到床边,伸出手臂。他默契地抓住我的上臂,另一手撑住床沿。
我则像昨晚一样,用尽全力稳住重心,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背,半扶半抱地承接住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协助他一寸一寸地从床上挪到轮椅边缘。
“小心点……慢点……” 我嘴里念叨着,困得脑子发晕,全靠肌肉记忆在使劲。
他显然也在努力配合,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我能感觉到他身体核心在尽力维持稳定。但挪动的过程依然费力,他沉重的双腿依旧是最大的拖累。
“好了,我自己来。” 当他的臀部终于安全地接触到轮椅坐垫边缘时,他低声说。
我松开手,退开半步,但眼睛紧紧盯着他,手还虚虚地护在他身侧。
只见他双手牢牢抓住轮椅扶手,身体微微前倾,依靠强大的臂力配合着一点核心的摆动,开始进行从床边到轮椅中心的最终转移。
这个过程他做得熟练,但依然能看出那份不易。就在他即将完全坐稳时,轮椅似乎因为受力微微滑动了一下!
“小心!” 我惊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去,双手紧紧扶住了他的肩膀和后背,帮他稳住了晃动的身体。
他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低声道:“没事。” 然后在我双手的支撑下,终于完全、稳固地坐进了轮椅里。
“呼……” 我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感觉刚才那一下惊得我最后一点瞌睡虫都跑光了。后背都惊出了一层薄汗。
他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