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咬紧牙,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配合着他极其艰难的努力,终于帮助他完全坐了起来。
可仅仅是坐起来这个动作,就让他虚脱般地靠在我身上喘了好一会儿。
休息片刻,他示意我可以尝试转移了。我将轮椅推到他床边,刹死,调整到最适合他转移的角度。
然而,平时对他来说还算熟练的转移动作,在今天变得异常困难。他的手臂因为虚弱而发抖,核心根本无法发力,尝试了两次,非但没能成功转移到轮椅上,身体反而因为失控猛地向床和轮椅之间的缝隙歪倒!
“小心!”我惊呼一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架住他的腋下,用自己的身体顶住他下滑的趋势,才勉强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重心,避免他直接摔倒在地。
我们俩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靠在我身上,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挫败和无力。
缓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在极度小心和缓慢的配合下,终于完成了这次异常艰难的转移。当他终于安全地坐到轮椅上时,我们俩都像是打了一场仗,精疲力尽。
仅仅是从床上转移到轮椅上,对他而言,就是这样一场需要耗尽全身力气、伴随着巨大痛苦和风险的“战斗”。
我有点不敢想,接下来,他该怎么转移到马桶上,怎么再转移回轮椅、转移回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