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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约能听到听筒里传来他爸爸沉稳的声音,询问着行程、住宿的安排,最后,停顿了片刻,说道:“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林月。你们这种新式婚礼……挺好。恭喜你们。”
很简单的话语,但那份认可与祝福,却沉甸甸的。
“谢谢爸,我们会的。”江予安回答。
两个家庭的电话,像最终盖章的印鉴,为我们的云南之行注入了最后一份安心和底气。过去的隔阂与心结,在这一声声叮嘱和祝福中,彻底冰消瓦解。
出发那天,天气晴好,碧空如洗,是个适合飞行的好日子。
我们一行人在机场汇合,场面颇为壮观。
苏曼和沈煜明最先到,苏曼戴着夸张的墨镜,穿着度假风长裙,兴奋地东张西望,仿佛不是去参加婚礼,而是去走红毯。沈煜明则一脸“我女朋友不太聪明但我只能宠着”的表情跟在她身后。
接着是姜宇轩和许薇。姜宇轩几乎承包了所有的行李,竟然还牵着许薇的手。
最后赶到的是脏脏包和沈默。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只有他们两人,沈默那位总是沉默寡言但做事极其稳妥的生活助理瑞哥,并没有跟在身边。
“瑞哥这次不一起吗?”我有些担心地问脏脏包。沈默的伤残位置比江予安更高,出行需要更多的协助。
谈昭拍了拍胸脯,脸上是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光彩:“这次不用!我和沈默商量好了,我们不能每次出门都带个电灯泡,我们想试试看自己行不行!攻略我都做足了,机场、飞机、民宿也都有无障碍服务!而且,”她狡黠地眨眨眼,“不是还有你们嘛!江律师可是‘前辈’!”
沈默坐在轮椅上,眼神里比平时多了一丝跃跃欲试的锋芒,他对着我和江予安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也算是默认了脏脏包的话。我明白,这对于他们而言,同样是一次意义非凡的“独立”挑战。
机场的无障碍流程比我想象的还要顺畅。
提前预约的特殊旅客服务发挥了作用,从办理值机、托运(包括江予安和沈默需要特殊托运的轮椅,工作人员非常专业地进行了打包标注),到安检、通关,一路都有地勤人员引导,走无障碍通道,几乎没有任何阻滞。
江予安和沈默使用机场提供的窄型轮椅,由工作人员推送,我们其他人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平稳地通过廊桥,被妥善地安置在机舱门口附近空间相对宽敞的座位上,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大半。
登机后,气氛更加活跃起来。
我们的座位基本连在一起。姜宇轩自然是和许薇坐在一起,他几乎一刻不停,一会儿问许薇渴不渴,一会儿问她腰累不累,要不要垫个枕头,那份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坐在斜后方的苏曼看得直咂嘴。
“啧啧啧,老姜,你这都快成许薇的随身挂件了。”苏曼调侃道。
姜宇轩也不恼,憨厚地笑了笑,继续给许薇递剥好的橘子。
沈煜明则一把搂过苏曼,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曼曼,你渴不渴?累不累?要不要我也给你剥个橘子?”
苏曼笑着捶他:“你走开啦!学人精!”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为机舱内增添了满满的青春活力。
我和江予安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靠走廊,我靠窗。这样方便他伸展腿部,也方便我照顾他。
飞机起飞时,巨大的推背感传来,我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握住了江予安放在扶手上的手。他反手将我的手掌包裹住,用力地握了握,传递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当飞机穿过云层,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时,窗外的景色变得壮丽无比。翻滚的云海如同无垠的雪原,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其上,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好美啊……”我趴在窗边,由衷地感叹。
江予安也侧过头,透过小窗看着外面:“嗯,今天天气也好。”
空乘人员送来餐食和饮料。我帮江予安调整好小桌板,将餐盒和饮品一一放好。他手臂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