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回来的!您在哪儿,麻子就在哪儿!铁狼关?正好!老子还没杀够胡狗!”
紧接着,赵铁柱沉默地走到王麻子身边,同样单膝跪地,重重点头。
动作牵动了伤口,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狗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到了赵铁柱身后,眼神依旧锐利如初。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八百名“狼牙营”士卒,无人离开。
他们默默地走到空地上,在张三金面前,如同黑色的磐石般,单膝跪倒一片!
动作整齐划一,沉默无声,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
他们用行动回答:将军所指,便是狼牙所向!血染的狼群,只认这一位头狼!
张三金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黑色身影,看着那一双双疲惫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他握着虎符的手,关节微微发白。一股沉甸甸的、比虎符更重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深吸一口气,北疆凛冽的风似乎已经提前灌入了肺腑。他举起手中的长刀,刀锋指向北方,指向那片更加荒凉、更加残酷的疆域——铁狼关!
“好!”张三金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铁血的金戈之气,如同狼王对月长啸,“那就去铁狼关!那里,就是新的猎场!胡狗的血,还没流干!狼牙营——拔营!”
“遵命!将军!”八百声压抑的怒吼汇成一股洪流,震散了河滩上空的阴云。
墨蹄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决意,昂首发出一声穿云裂石般的嘶鸣!
张三金翻身上马,最后望了一眼鹰嘴岩下那片埋葬了无数袍泽的河滩,腰间的旧皮囊里,似乎还残留着胡酋头颅的血腥气。
他将圣旨和虎符塞入怀中,猛地一夹马腹。
“驾!”
黑色的洪流,在残阳如血的天幕下,离开这片浸透了血与火、仇与恨的土地,向着风沙更劲、战火未熄的北疆铁狼关,滚滚而去。
复仇的孤狼,成为了镇守国门的头狼,新的血与火,新的猎杀与守护,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的眼神,比北疆的寒铁更冷,更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