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野狼谷粮仓被洗劫一空、仅剩满地狼藉和灰烬的消息传回胡人王庭时,左贤王伊稚斜的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了!
“啊——!!!张三金!铁狼关!我伊稚斜与你们势不两立!!”
精美的金杯银碗被摔得粉碎,结实的案几被他一刀劈成两半!
伊稚斜双目赤红,状若疯魔,胸口剧烈起伏,那狰狞的刀疤因极度愤怒而扭曲,显得更加可怖。′如~雯_徃^ /首¢发?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我数万大军奈何不了他的破关,他竟敢反过来掏了我的粮仓!那是本王积累了数月、准备过冬和明年南下的资本!
没了粮食,各部族人心浮动,本王威望何存?!
秃鹫部落首领和其他部落头领们噤若寒蝉,但眼神中难免流露出一丝“早知如此”的意味和暗自的庆幸。
“都是废物!守粮的废物!巡逻的废物!你们全都是废物!”伊稚斜的怒火无处宣泄,鞭子狠狠抽打在跪地汇报的倒霉信使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
“左贤王息怒!”一个老成持重的酋长硬着头皮劝道,“当务之急,是尽快补充物资,稳定军心啊…”
“补充?怎么补充?”伊稚斜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声音如同寒冰,“再去抢!抢得更多!更快!更狠!既然张三金让我没了粮食,我就让整个楚国边境,用十倍、百倍的财富和鲜血来偿还!”
他彻底撕下了最后一丝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毁灭与掠夺!要用无尽的恐怖,来洗刷自己的耻辱,重新凝聚因为粮草短缺而开始浮动的人心!
在伊稚斜歇斯底里的命令下,胡人大军化身为真正的毁灭洪流,不再满足于之前的劫掠,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系统性、毁灭性的扫荡!
不再仅仅是粮食和人口,而是所有值钱的东西!金银珠宝、丝绸锦缎、古玩玉器、铜铁器皿…凡是能带走的,一律抢光!
带不走的,比如房屋、祠堂、书院,则纵火焚毁,寸草不留!
为了震慑和发泄,屠城变得更加频繁和彻底。\6¢妖.墈,书,罔\ ,更,新?醉,全.
攻破一个城镇后,往往进行无差别的屠杀,无论军民,无论老幼。
手段极其酷烈,枭首、剖心、活埋…种种暴行,令人发指,意图从根本上摧毁楚人的抵抗意志。
胡人骑兵发挥其机动性优势,分兵数路,如同梳子一般横扫边境州县。
往往一个地方还在燃烧,另一处已经传来了告急的烽火。
短短时间内,又有数十个关隘、城镇陷落,无数百姓家园被毁,流离失所。^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
然而野狼谷的胜利和铁狼关敞开怀抱、以战养战的消息,如同长上了翅膀,迅速在饱受胡人蹂躏的陇右乃至更远的地域传开。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求生者无奈的避难所,更成为了一个象征着反抗、力量和希望的灯塔。
于是,一股新的人流,更加沉默,更加坚定,携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各种各样的生存技能,从四面八方,如同百川归海般,向着铁狼关汇聚。
这些人不再是早期那种纯粹逃难的平民,他们是在胡人铁蹄下侥幸存活下来的“特殊幸存者”。
为首的是个名叫石岩的老猎户,须发皆白,眼神却像鹰隼一样锐利,脸上有一道新鲜的刀疤。
他带着十几个同样精悍的年轻猎人,个个背着磨得发亮的猎弓,眼神冰冷。他们的村庄被胡人焚毁,亲人惨死。
石岩见到接待的军官,第一句话不是乞求收留,而是:“俺们会设陷阱,认兽踪,能在林子里悄无声息地摸到猎物跟前。
给俺们弓和箭,俺们能帮你们在关外布下无数眼睛和利齿,让胡崽子们寸步难行!”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狗剩亲自接待了他们,立刻将这些人编入了斥候队的精锐序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