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感受着他那份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呵护,那种子破土而出,疯狂生长,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再也无法忽视。
面具之下,蛰煌绝美的脸庞上染上了动人的红晕,银白色的瞳孔里冰霜尽化,只剩下水波般的潋滟柔情和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
她下意识地,极轻极轻地,用自己的侧脸蹭了蹭他肩颈处的衣袍。
那动作,像一个寻求安慰和确认的小兽。
这个细微至极的动作,让高大宝身体微微一僵。
输送太初母炁的节奏都乱了一瞬。
他低下头,只能看到她冰冷的金属面具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但怀中身体传来的依赖和软化,却清晰地传递给了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在他心中荡开。
他收紧了手臂,将声音放得极低极柔,几乎是在她耳边轻语。
“……没事了,我在。”
简单的四个字,像最后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蛰煌的心扉。
她闭上眼睛,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他,全心全意地吸收着他给予的力量和温暖。
耳垂上,那枚星辉耳钉微微发烫,回应着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缱绻而炽热的情感。
远方,加尼修卡发出不耐烦的怒吼,恐怖的威压再次凝聚。
身后,格斯扛着斩龙剑,独眼扫过相拥的两人,沉默地向前一步,用自己的身躯,为他们挡住了第一波迫近的压力。
战局未休,强敌环伺。
但在此刻,在这能量肆虐、危机四伏的空中,两人之间那细微而坚定的温情,却成了最坚固的壁垒。
高大宝知道,怀里这个女人,从此于他,不再仅仅是剑。
加尼修卡那山峦般的头颅微微倾斜,俯瞰着那个摘下面甲的黑点,声音里是神只般的裁决。
“你果然是‘鹰’麾下的走狗。”
这话,比任何刀刃都更加锋利,精准地戳进了格斯灵魂最深处的血痂!
“闭嘴!”
格斯发出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的咆哮,独眼中是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憎恨。
“别把我和那个东西相提并论!”
“老子是人!彻头彻尾的人!跟你们这些怪物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怒吼,他脖颈上的肌肉绷得死紧。
加尼修卡那深渊般的巨眼微微眯起,视线正好落在了他脖颈后方。
在那里,一个丑陋的烙印,如同扭曲的伤疤,深深地刻印在皮肤之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宏大的笑声滚滚而来,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充满了发现新奇玩具的喜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朕明白了!”
“你不是他的走狗……”
加尼修卡的声音里充满了恍然大悟后的无尽嘲弄。
“你,是那场宴席上,被献祭的祭品啊!”
远方,被翼魔兽叼着的仙将戴巴满脸错愕。
高大宝怀中的蛰煌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显然也想到了某些关键。
“真是有趣的灵魂。”
加尼修卡俯瞰着格斯,语气里满是玩味。
“想不到,居然还有能从那场血肉盛宴中爬出来的漏网之鱼。”
格斯死死咬着牙,狂之铠甲下传出骨骼摩擦的咯吱声,独眼中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笑声戛然而止。
加尼修卡那巨大的脸庞上,嘲弄的神色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欣赏的、看待一件有趣藏品的玩味。
“从那场宴席上逃出来的蝼蚁……竟能成长到这个地步,还带着‘那边’世界的气息。”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充满了蛊惑的魔力。
“小子,朕改变主意了。”
“做朕的狗,如何?”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连正在为蛰煌疗伤的高大宝,动作都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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