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烙印在焦土之上。
“哎哟,道长,这符文的拐角到底要画得多圆才算圆啊?”尖嘴猴腮的小鬼捏着一枚符箓,愁眉苦脸地在地上比对着角度。
“就是,这玩意儿比绣花还累人。”腆着肚子的老三抱怨着,随手把一枚符箓往地上一按,结果放歪了。
嗡!
那枚歪掉的符箓闪烁了一下,周围刚被引来的一丝微弱灵气瞬间溃散。
玄黓道士头也没回,声音平淡。
“今晚的祭品,从弄坏符阵的那个开始扣。”
“嗖!”
老三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把那枚符箓抠出来,小心翼翼地吹掉上面的土,动作比伺候亲爹还要恭敬。其余四鬼见状,干活的麻利程度瞬间翻倍。
很快,一个由数百道黄巾符箓构成的简易聚灵阵在庭院中成型。阵法启动,空气中稀薄的灵气被缓缓牵引而来,焦土的中心区域,竟奇迹般地泛起一丝湿润的生机。
玄黓道士这才从袖中取出两个布袋,一袋是土豆种薯,一袋是草籽。
“将军。”他看向一旁静立的巴拉格渥夫雷姆。
伯爵眼眶中的魂火跳动了一下,他看着那些不起眼的种薯,一个早已陌生的词汇浮现在他干涸的意识里——希望。
城堡之外,轰鸣声不绝于耳。
黄巾力士们挥动着巨臂,将挡路的断壁残垣、焦黑巨木像拔萝卜一样轻松拔起,扔到一旁。大片大片的荒地被他们用堪比攻城锤的拳头犁开,效率之高,令幸存的流民们肝胆俱裂。
他们蜷缩在远处,看着这些没有生命的黄甲怪物,又看看城堡上那个黑脸道士,以及那位……本该死去的伯爵大人。
恐惧在蔓延。
但饥饿,是比恐惧更可怕的东西。
当第一片被开垦出的田地整理完毕,巴拉格渥夫雷姆走下城墙。他那身绘着符文的将铠在阳光下没有一丝温度。
“奉黄天之名。”
他的声音像是两块墓碑在摩擦,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流民耳中。
“凡参与开垦、播种者,可得土地,可分收成。”
人群一阵骚动,但没人敢动。
一个衣衫褴褛、瘦得只剩骨架的少年,死死盯着黄巾力士脚边那片松软的黑土地,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死在怪物手里,和饿死,有区别吗?
他踉跄着,第一个走了出来。
巴拉格渥夫雷姆空洞的眼眶转向他,没有言语,只是微微颔首。一名黄巾力士沉默地递给少年一把锄头。
那冰冷的铁器,在少年手中却重如山岳,也烫得惊人。
他握紧了锄头,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命。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流民走出人群,走向那些新开垦的田地。太平护法军的亡者士兵沉默地站在田埂上,他们的存在既是威慑,也是保护。
夜幕降临,城堡内燃起篝火。
流民们分到了第一批稀粥,虽然清可见底,却足以让他们流下泪来。
核心区域的石桌上,摊着一张简陋的兽皮地图。
“大宝镇的模式,是依附于一个强大的修行者和一座灵脉。”玄黓道士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我们没有青帝灵脉,但我们有黄天道法。”
他指向城堡:“这里是核心,灵田与种子,必须由我们牢牢掌控。”
他又在城堡周围画了几个圈:“以村落为节点,修建地窖和哨塔。土豆分发下去,让他们自己种植,自己储存。但猪尾巴草的药剂和更高产的二代种薯,必须用功勋来换。”
巴拉格渥夫雷姆的魂火静静燃烧,他完全理解这套逻辑。曾经作为领主,他比谁都清楚,控制了粮食,就等于控制了一切。
“如此,民心可定。”他沙哑地回应。
“民心?”玄黓道士嘴角扯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不,是让他们没得选。”
就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