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紧急的国际技术标准会议),却突然切入了音频频道。
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冷静得像是在分析一组实验数据:“根据舆论传播模型分析,此类基于立场预设的争论,参与对话只会提升其关注度,为对方提供更多可攻击的素材。最优策略是保持沉默,让作品本身完成对话。”
院长有些尴尬:“江先生,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学术界的声音,有时候也不能完全忽视……”
“声音的权重,取决于其背后的逻辑力量,而非音量大小。”江辰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当展览开幕,当观众亲身站在《未尽的拥抱》面前,感受数据与情感的交响;当他们走入《地心共鸣场》的片段体验区,感知星球的脉搏时,任何基于陈旧框架的质疑,都会在真实的体验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笃定:“我们不需要说服他们。我们只需要呈现。时间会自然筛选出有价值的观点。”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江辰的逻辑无懈可击,但他那种完全超越常规学术博弈层面的思维方式,让在场习惯了在话语权中打转的学院派们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林晚星看着屏幕上江辰那个代表在线状态的、稳定闪烁的光标,心中那片因为外界质疑而产生的微小波澜,彻底平复了。她转向院长,微微一笑:“院长,就按江辰说的办吧。我们专注于把展览做到极致。”
她选择相信他的判断,相信他们共同创造的作品所蕴含的力量。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展览开幕前一周,一个更具体的麻烦找上门来。一位与“黑曜石画廊”关系密切的国内收藏家,通过律师发来函件,声称林晚星早期一幅已被私人收藏的画作《风逝之河》中,使用了某种特殊的、受版权保护的矿物颜料技法,要求回顾展不得公开展出该作品的高清图像或细节,否则将提起法律诉讼。
这显然是一次有备而来的骚扰战术,旨在分散他们的精力,甚至在展览前夕制造法律纠纷的阴云。
文景将消息传来时,语气凝重:“对方证据准备得很充分,打官司会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对展览氛围肯定有影响。”
林晚星看着那封措辞严谨的律师函,眉头紧锁。这幅早期作品对她有特殊意义,是她探索色彩与情感关系的起点,若因这种无谓的纠纷而无法完整呈现,无疑是种遗憾。
江辰在得知消息后,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的调查。他调取了该矿物颜料技法的全球专利数据库、相关学术论文发表记录,以及那位收藏家近年的交易流水和社交网络关联图。
然后,他直接让陆衍以星宸科技法务部的名义,向对方律师发去了一份更厚的回函。回函中不仅附上了证明该颜料技法早在林晚星使用前就已进入公共领域的详尽证据链,还“顺便”提及了该收藏家与“黑曜石画廊”之间几笔未公开的、可能存在税务疑点的资金往来记录。
没有威胁,没有情绪,只是摆出了事实。
第二天一早,对方律师就发来了撤回警告函的邮件,语气谦卑,表示是一场“误会”。
江辰将结果告知林晚星时,正在帮她调试回顾展开幕式上将要使用的一个沉浸式演讲系统的参数。
“障碍已清除。”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
林晚星走到他身边,看着屏幕上那些复杂跳动的参数,轻声问:“你总是能这样……轻易地解决所有问题吗?”
江辰操作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她。展厅顶灯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清晰的阴影。
“不是所有问题。”他纠正道,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只解决那些,可能影响到你星辰轨迹的问题。”
他伸手,指尖虚点向展厅中央那悬浮着的、代表着他们共同未来的《未尽的拥抱》,声音低沉而清晰:
“展览如期举行。所有的噪音,都只是证明这束光足够耀眼的……背景辐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