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泛着金属光泽的手臂,这玩意儿挤挤能出血?怕不是挤出机油吧?
他尝试着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同样坚硬得像金刚石)在指头上划拉了一下。
刺啦——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火花四溅,连个白印子都没留下。
赵乾看得嘴角微抽,无奈地又从随身皮囊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闪着寒光的特制银针。用这个,集中意念,逼出一丝本源尸气附着其上即可。
林奇依言,接过银针(差点下意识把它捏断),笨拙地对着自己一根手指(大概是食指)戳了下去。
集中意念...逼出尸气...
他努力想象着自己是一管快用完的牙膏,正在被无情地挤压...又想象自己是个快被榨干的柠檬...
半晌,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把自己想象成便秘的时候,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灰黑色气流,终于慢悠悠地从针孔处飘了出来,颤巍巍地、不情不愿地附着在了那块木牌上。
嗡...
木牌轻轻一震,表面的符文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芒,随即恢复了平静。那个字似乎也清晰了一点点,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可以了。赵乾点了点头,似乎还算满意,收好它。从现在起,你便算是我镇邪司的...编外人员了。
林奇拿着这块瞬间感觉重若千钧的小木牌,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
这就...上岸了?从一个黑户僵尸,变成了有临时身份的编外人员?
虽然听起来还是临时工,地位堪比城管协管,但好歹算半个体制内了吧?算是...考公成功了第一步?
他小心翼翼地把木牌揣进怀里(那身破破烂烂、分辨不出年代的衣服也不知道有没有怀),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走路都感觉腰杆挺直了些...虽然他的腰本来就挺得笔直。
走吧,先回镇长府休息,天亮再做打算。赵乾招呼一声,带着众人离开了这片弥漫着硝烟和僵尸臭气的狼藉小巷。
回到李富贵那还算宽敞、此刻却显得格外拥挤和紧张的宅邸,赵乾给林奇安排了一间最偏僻、平时估计连老鼠都懒得光顾的厢房,再三叮嘱他没事别出来晃悠,免得吓到人,引发不必要的恐慌。
林奇乐得清静。他走进房间,关上门(动作僵硬,力度没掌握好,差点把整个门板给卸下来),终于有机会好好研究一下自己这具全新二手的身体了。
他走到房间里那面模糊得跟打了马赛克似的铜镜前,借着桌上那盏豆大的油灯光芒,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尊容。
嗯...怎么说呢。
皮肤是那种带着金属质感的青灰色,像是没抛光的青铜器,又像是放了很久的冻肉,硬邦邦的。五官轮廓依稀还能看出点前世的样子,算是保留了最后一点体面,就是僵硬得像戴了副劣质的人皮面具,表情管理彻底失控。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眼睛,两簇幽蓝色的火焰在里面静静燃烧,看久了还挺...别致?自带美瞳特效?
他尝试着做个表情——咧嘴笑。
结果嘴角只是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看起来更像面部神经痉挛或者突发性中风后遗症。
得,面瘫是没跑了,以后跟人...跟尸交流全靠眼神和肢体语言了。林奇叹了口气(当然,没声儿,只有心理活动)。
他又活动了一下四肢,依旧是那种滞涩、僵硬的感觉,每个动作都伴随着细微的声,像台年久失修、急需上油的古董机器。
这不行啊,这工作效率太低了。林奇摸着下巴(硬邦邦的,手感跟摸石头没区别)思考,得想办法提升一下,优化一下,总不能一直当个卡顿的坦克吧?
他想起了刚才战斗时,身体本能吸收周围阴气的感觉。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能让关节稍微灵活一点点,延迟降低几毫秒。
他学着电视剧里武林高手的样子,盘腿坐下(动作笨拙,差点把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