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
走了不到十里地,身后跟梢的就已经换了好几拨。有装作同路行商的,有假装采药樵夫的,还有远远吊着的、穿着王家护卫服饰的。
林奇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那些跟踪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各自找掩体,或者假装系鞋带、看风景。
林奇从背后抽出一根刻画着“坚固”符文的铁钎,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手臂猛地一甩!
呜——
铁钎带着破空声,化作一道黑线,直奔路边一棵大树!
咄!
铁钎深深钉进树干,尾端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位置不高不低,正好在一个人腰部的位置。而那棵树后面,刚藏进去一个王家的护卫。
那护卫吓得脸都白了,一动不敢动。
林奇看都没看结果,转身继续赶路。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扔了个垃圾。
跟踪的队伍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敢继续跟上,只是距离拉远了不少,眼神里多了几分惊惧。
傍晚时分,林奇走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坳。他放下行囊,开始搭那个昂贵的“阴气隔绝版”营帐。
这营帐搭起来也费劲,骨架是某种阴沉木,布料黑漆漆的,上面用银线绣着简单的隔绝符文。林奇笨手笨脚地鼓捣了半天,才勉强支棱起来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黑屋”。
他钻进去,啪嗒一下,从里面把门帘扣上了。
外面监视的人面面相觑。
这就……睡了?
几个负责近距离监视的探子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摸到营帐附近,侧耳倾听。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呼吸声都没有——废话,僵尸本来就不呼吸。
等了半个时辰,营帐里还是死寂一片。
一个胆子大的王家护卫,忍不住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去挑门帘,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就在匕首尖即将碰到门帘的瞬间——
营帐的门帘猛地被从里面掀开!
林奇那张金属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门口,眼眶里的鬼火在夜色中幽幽燃烧,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僵住的护卫。
那护卫吓得魂飞魄散,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林奇没理他,目光扫过周围黑暗中几个隐约的身影,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营帐,最后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夜空晃了晃。
那意思大概是:老子要睡觉了,值班的,两班倒,别吵我。
然后,他砰地一声,又把门帘甩上了。
外面的探子们:“……”
这一夜,对于外面那些负责监视的人来说,格外漫长且煎熬。那顶小小的黑色营帐,像是个吞噬声音的黑洞,里面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他们只能提心吊胆地守着,吹着冷风,听着山里的狼嚎,还得提防那具僵尸会不会突然冲出来给他们一棍子。
而营帐内的林奇……
他根本没睡。
僵尸不需要睡觉。
他正盘膝坐在营帐中央,身前摊开着那本《基础阵法详解》,旁边放着阴铁石和刻刀。骨戒散发着微弱的冰凉气息,辅助他理解那些晦涩的阵图,并尝试在一块阴铁石片上,刻画一个最简单的“警示”阵法。
失败了就换一块石头重来。
营帐的隔绝效果不错,至少阴气不会外泄,他在里面鼓捣出的细微动静和能量波动,外面也感知不到。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奇才收起东西,活动了一下筋骨,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他看到外面那几个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的探子,难得地……冲他们点了点头(下巴轻微动了动)。仿佛在说:辛苦了,夜班同志们。
然后他利索地收起营帐,扛起行囊,继续上路。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都是这种模式的重复。
林奇白天赶路,方向明确,直奔伏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