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钱宝来张着嘴,手里的记账符飘落在地都浑然不觉。墨渊的眼镜滑到了鼻尖,忘了推回去。柳轻烟指尖捏着的报告散落一地。连石铁都停下了擦拭战斧的动作,望着天空出神。
豆浆议员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广场,他放下喝空的豆浆杯,轻轻鼓了鼓掌:精彩。他走到破船边,仰头看着驾驶座上的林奇,仔细打量着他那金属铸就的脸庞,所以,是祖传的编制?
林奇摸了摸别在腰间的令牌,冰凉的触感依旧。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同样冰凉的脸颊。
可能。他顿了顿,看向豆浆议员,那欠的债,也是祖传的?
豆浆议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被逗笑了,肩膀微微耸动:这个真不是。他拍了拍船身,债是你自己凭本事欠的,别往祖宗头上扣。
第二天,人们发现林奇办公室门口那块木牌被换掉了。还是用烧焦的树枝写的歪歪扭扭的字,但内容变了:
“第不知多少代守桥人办公室”
“闲人免进,豆浆议员除外”
而破船船头的回春灯,瓦数被林奇调到了中间档——不再是最低的微光,也不是最初能修补规则的全功率。这个亮度,既能偶尔穿透时光的迷雾,照见一些过去的碎片,又不至于光芒太盛,招惹来那些以规则能量为食的麻烦存在。
毕竟,看清来路,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虽然大多数时候,林奇只是利用这个档位的灯光,慢悠悠地检查船身哪块泥巴需要修补,或者给那几株愈发精神的茶苗松松土。历史的重量,似乎还比不上一捧需要精心照料的泥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