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地,冰冷而决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仿佛那扇门不开,她就会在这里站到地老天荒,化为一座沉默的、染血的望夫石。
中年警官看着她眼底深处那抹近乎疯狂的执拗,以及她满身刺目的血污,最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我们理解。我们就在旁边等候,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们。”他示意了一下,和另一名警察退到不远处的长椅坐下,目光却依旧警惕地关注着四周和那个状态明显不对的少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冰冷的雨水从苏念辞湿透的发梢、衣角滴落,在她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暗色的水渍。她一动不动,如同一尊被遗忘在雨中的石像,只有那双死死盯着抢救室大门的眼睛,偶尔会掠过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泄露着内心汹涌的惊涛骇浪。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几分钟。
那扇象征着生死的门,终于被猛地从里面推开!
几个穿着深绿色手术服的医护人员脚步匆匆地推着一张移动病床冲了出来!病床上的人,依旧毫无知觉,脸色惨白,但身上那件染血的外套和衬衫已经被剪开移除。最刺目的,是那把幽蓝的匕首——它终于被取出来了!
一个护士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托盘,托盘里静静躺着那柄凶器。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粘稠血迹,在冰冷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旁边,是几块沾染着大量鲜血、被切割下来的破碎衣物。
苏念辞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把匕首上,仿佛看到了毒蛇的獠牙!就是它!就是它夺走了霍沉舟的温度!
“快!送IcU!密切监测生命体征!血氧、血压、心电!通知血库,继续备血!”为首的医生语速极快地吩咐着,声音里带着手术后的疲惫和一丝凝重,“刀口位置太深,距离大血管仅差毫厘,毒物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不能掉以轻心!随时准备二次手术!”
病床被推着,朝着与急诊大厅相反的重症监护区方向疾驰而去。苏念辞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动了起来!她像一道离弦的箭,猛地追了上去!
“小姐!IcU家属不能随意进入!请在外面等候!”护士试图阻拦。
苏念辞充耳不闻,她的目光死死追随着那张移动病床,追随着霍沉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她的脚步踉跄,却异常执着,仿佛那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源。
“让他家属跟着!保持距离!别妨碍我们!”那个主刀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苏念辞那双布满血丝、绝望又执拗的眼睛,眉头紧锁,最终还是沉声对护士说道。
长长的走廊,惨白的灯光,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刺鼻。推床的轮子声急促地滚动,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空洞的回响。苏念辞跟在后面,隔着几步的距离,视线贪婪地描绘着霍沉舟的轮廓。他的脸上扣着氧气面罩,胸膛在呼吸机的作用下微弱地起伏着,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腰腹间缠着厚厚的、雪白的纱布,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点点殷红。
终于,移动病床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IcU)的大门。厚重的自动门在她面前缓缓合拢,再次将她隔绝在外。
门上,那盏刺目的“手术中\/抢救中”红灯,依旧固执地亮着,如同地狱之眼,冰冷地注视着门外绝望的灵魂。
苏念辞的身体晃了晃,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冰冷的瓷砖寒意瞬间透过湿透的衣服侵入骨髓,她却毫无所觉。她曲起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沾满霍沉舟鲜血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心脏被撕裂的剧痛。
无声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袖。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着,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窒息。他还没脱离危险…那把刀上的毒…二次手术的可能…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她的神经上。
“苏小姐…”中年警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蹲下身,将一杯热水和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