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鸣吞没。
“我在。” 霍沉舟立刻回应,声音绷得死紧,握紧父亲的手。
“……别…信…明烨……” 每一个字都耗费着老人最后残存的生命力,断断续续,模糊不清,“…股…权…书…他…动了…手脚…”
霍沉舟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果然!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暴怒,稳住声音:“爸,您说清楚,股权书怎么了?”
“……假…的…他…换…” 老人急促地喘息起来,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陡然变得混乱而尖锐,发出刺耳的报警声!他灰败的脸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枯瘦的手指猛地反抓住霍沉舟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儿子,里面是强烈到令人心悸的警示光芒!
“爸!” 霍沉舟失声。
“嘀——嘀嘀嘀嘀!” 警报声越来越急!监护仪上代表心跳的曲线疯狂地上下窜动,然后猛地拉成一条绝望的直线!
“嘀————————”
尖锐刺耳的长鸣如同丧钟,瞬间穿透厚重的门板!霍沉舟瞳孔骤缩,脑子一片空白!他看着那条象征着生命彻底终结的直线,看着父亲抓住自己手腕的手骤然失去所有力气,软软地垂落下去。
“爸——!” 一声困兽濒死般的嘶吼从他胸腔深处迸发而出!他猛地扑到床边,双手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触到一片迅速冷却的皮肤。巨大的悲痛和冰冷的愤怒瞬间将他撕裂!他死死盯着父亲最后凝固着警示和不甘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无声渗出,滴落在冰冷的白色床单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门外,那声凄厉的长鸣如同信号。霍明烨脸上的悲戚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得意和一种扭曲的迫不及待。他猛地推开身前的护工,一脚踹开IcU的门!
“爸——!” 他哭喊着扑进来,动作夸张,声音却毫无温度。他身后跟着的股东和高管们一拥而入,狭窄的空间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霍明烨扑到床的另一边,只看了一眼那心电监护仪上笔直的死亡线,立刻转头,那双还带着虚假泪光的眼睛精准地锁定了霍沉舟,里面淬满了毒:“霍沉舟!你对爸做了什么?!” 他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手指却直直地戳向霍沉舟的脸,“爸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你一进来就…就…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爸!是不是你刺激了他!说啊!” 他身后的几个心腹立刻鼓噪起来,指责声浪瞬间将霍沉舟淹没。
霍沉舟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病床边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投下压迫性的阴影,脸上没有任何泪痕,只有一种被冰封住的、骇人的死寂。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霍明烨那张因激动和算计而扭曲的脸,扫过那些随声附和、眼神闪烁的股东,最后定格在霍明烨身后一个律师模样的人身上——那人手里,正紧紧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文件袋。
“滚开。” 霍沉舟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像裹着冰渣的刀刃,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的指责。那冰冷的两个字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力量,离他最近的两个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霍明烨被他眼神里的杀气慑得心头一悸,随即恼羞成怒,声音拔得更高:“霍沉舟!你还想抵赖?爸就是被你气死的!现在还想在爸的遗体前撒野吗?张律师!” 他猛地转向身后的律师,几乎是吼出来的,“宣读遗嘱!立刻!当着爸的面!让所有人看看清楚,爸到底想把霍家交给谁!”
那张律师立刻上前一步,带着一种刻意的肃穆,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哗啦一声拉开了文件袋的拉链,抽出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用公式化的语调宣读:“立遗嘱人,霍氏集团董事长霍正霆先生…根据其清醒时所立遗嘱,名下持有的霍氏集团51%核心股权,以及名下所有不动产、流动资金、海内外投资…全部由其第三子,霍明烨先生继承…霍沉舟先生…仅获赠位于市郊的‘静园’别墅一套,以及其母遗留的部分私人首饰…”
遗嘱内容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炸弹在人群中炸开!静园别墅?那几乎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