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密室里格外刺耳。
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那数个新旧不一的针孔点,再次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皮肤因为紧张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羞耻而绷紧,苍白的底色上,那些暗红色的点如同耻辱的烙印。
他右手紧握着那支冰冷的注射器,针尖对准了自己锁骨下方一处相对完好的皮肤。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眼神决绝而痛苦,带着一种献祭般的悲壮,就要狠狠刺下!
就在那冰冷的针尖即将刺破他苍白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
石椅上,一直痛苦蜷缩、捂着眼睛的苏念辞,不知是因为那声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还是因为某种更深层的、被“潘多拉”同源药剂所刺激的感应……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捂着眼睛的双手,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掰开,无力地垂落下来!
那双墨玉般的眼睛,带着尚未散尽的痛苦血丝和深重的茫然,猝不及防地、直直地望了过来!
她的视线,越过了昏暗的光线,越过了冰冷的空气,精准地、毫无阻碍地……落在了霍沉舟撕开的衣襟下,那布满针孔、苍白紧绷的皮肤上!
落在了他手中那支针筒内暗紫色荧光诡异流淌的注射器上!
落在了他正要将那淬毒的针尖狠狠刺入自己身体的……那一瞬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苏念辞眼中的痛苦茫然,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被一种全新的、更加汹涌的情绪所取代——那是极致的震惊!是无法置信的骇然!是亲眼目睹最残酷真相被赤裸裸撕开在眼前的……巨大冲击!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霍沉舟此刻狼狈、决绝、如同自我献祭般的姿态,倒映着那支即将刺入他身体的、盛放着恶魔之液的注射器。
霍沉舟的动作彻底僵住!他保持着即将刺入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针尖悬停在距离皮肤不到一厘米的空中,微微颤抖。他撞上苏念辞那双震惊到失语的眼睛,一股灭顶的、被彻底看穿的羞耻感和绝望,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他!他精心构筑的所有堡垒,所有想要独自承受的黑暗,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冰冷的针尖悬停在苍白的皮肤之上,微微颤抖,折射着祭坛旁长明灯幽冷的光。霍沉舟维持着那个自我献祭般的姿态,如同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雕像。苏念辞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震惊、骇然、被欺骗的剧痛、以及一种洞穿一切后冰冷的审视——像无形的利刃,将他剥得体无完肤。
密室里死寂得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古老的石壁,冰冷的玻璃柜中悬浮的残骸,祭坛上诡异的符文,连同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草药与腐败混合的气息,都成了这场无声对峙的残酷布景。
霍沉舟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试图发出声音,哪怕是一个破碎的音节,来解释,来辩解,来乞求一丝理解。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苏念辞那双因震惊和剧痛而失焦、却又死死锁住他手中注射器的眼睛时,所有的言语都卡在了喉咙深处,被那巨大的羞耻和绝望烧成了灰烬。
他猛地闭上了眼!浓密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濒死的蝶翼。握着注射器的手,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那针尖,终究没有再刺下去。不是放弃,而是在这被彻底看穿的瞬间,连自我惩罚都成了一种……徒劳的表演。
就在这时——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硬物坠地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声音来自苏念辞身下冰冷的石椅旁。
霍沉舟猛地睁开眼,苏念辞也下意识地、艰难地转动眼珠,循声望去。
昏暗的光线下,就在苏念辞垂落的手边,冰冷粗糙的石地上,躺着一枚小小的、暗金色的金属物件。
那是一枚……造型极其古朴的钥匙。
钥匙的尾部,雕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金雀——与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