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一发之际,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
“妈妈...”
苏念辞猛地一震:“时安?”
“妈妈,我在这里。”那声音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我还没有消失,只是被困住了。”
希望如火花般在绝望中点燃。苏念辞集中全部意志,向着那个声音回应:“我该怎么做,宝贝?怎么救你?”
“触摸我,妈妈。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
苏念辞不顾一切地冲向容器,将手掌紧紧贴在表面上。这一次,她没有穿透屏障,但能感受到内部传来的微弱震动。
零的表情首次出现了变化,那是一种惊讶与不悦:“怎么可能?意识应该已经完全融合了...”
霍沉舟见状,立刻明白了什么。他转向霍明远:“叔父,仪式并没有完全成功,对吗?时安的意识还在抵抗!”
霍明远面色阴沉:“不可能!我亲自监督了整个程序!”
零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眼神在沧桑与稚嫩之间快速切换:“这具身体...还在抗拒我...”
苏念辞感受到手掌下传来的回应越来越强烈,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意识通过接触点传递进去。那是一种母亲的本能,一种超越时空的连接。
在意识的层面,她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时安的小小意识被囚禁在一个金色的牢笼中,而零的身影正逐渐覆盖整个空间。但当时安感知到母亲的到来时,牢笼开始出现裂痕。
“妈妈!”时安的意识向她伸出小手,“带我回家!”
苏念辞冲向那个牢笼,用尽全部力量试图撕开它。但零的意识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推开。
“放弃吧,回声47。”零的声音在意识空间中回荡,“这孩子的命运早已注定。你的抵抗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你错了。”苏念辞坚定地站在儿子面前,“没有什么命运是注定的。尤其是当一位母亲决心保护她的孩子时。”
她转向时安,温柔地微笑:“记得妈妈教过你什么吗?当遇到无法突破的障碍时...”
时安的小脸上突然绽放出领悟的光芒:“...就绕过去!”
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时安的意识并没有试图突破牢笼,而是开始与牢笼本身融合。金色的栏杆如同液体般流动,逐渐被他吸收。
零首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在做什么?这会摧毁你的意识结构!”
时安的声音却异常平静:“不,这会让我变得完整。”
随着融合的进行,整个意识空间开始崩塌。苏念辞感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她送回现实。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抑制室内已乱成一团。
容器中的婴儿全身散发着耀眼的金光,零的声音与时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重唱:
“不——这不可能——”
“妈妈,我做到了!”
霍明远疯狂地操作着控制台,试图重新稳定情况:“意识结构正在崩溃!必须立即中止融合!”
霍沉舟拉住苏念辞,将她带离剧烈震动的容器区域:“发生了什么?时安做了什么?”
苏念辞眼中含着泪水,嘴角却带着自豪的微笑:“他没有试图逃离牢笼,而是选择了吸收它。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战斗。”
金光越来越强烈,整个抑制室的设备都在过载报警。突然,一道刺目的闪光过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容器中的婴儿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次,苏念辞看到了熟悉的灵动与生机。
“妈妈!”时安伸出小手,声音恢复了孩童的稚嫩,“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苏念辞冲上前,紧紧抱住从开启的容器中跌入她怀抱的儿子,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时安!我的宝贝!”
霍沉舟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喜悦、愧疚、担忧交织在他眼中。
霍明远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零的意识...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