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轻轻颤了一下。
她望着他的脸,低声问:“你到底,想让我看见什么?”
无人应答。
她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凉茶,饮了一口。苦涩满喉,但她咽了下去。
外面急促的脚步再度响起,接着是青崖的声音:“少夫人,漕运司的人来了,说昨晚有船闯禁航区,撞了礁,正在打捞。”
她放下茶盏:“何时的事?”
“戌时末,在老鸦嘴一带。”
她心中一动。昨夜他们去码头,正是戌时三刻。那艘黑船离开后,正是往那个方向而去。
“船上是什么人?”
“尚未查明。只捞起一块木板,上面有个‘北’字。”
她不再多问,只道:“备车,我要去现场看看。”
“可世子这边...”
“他还醒不来。”她说,“我现在不去,明日便什么也不剩了。”
青崖犹豫片刻,点头去准备。
她最后望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出门。途经书架时,脚步微顿。
那本《六韬》,又歪了出来。
她没有去碰。
踏出房门,风势更烈。她拉紧披帛,步伐未停。
马车停在二门,青崖已在等候。她登车,帘幕垂落前,回首望了一眼书房。
窗纸透出一点微光,仿佛是谁忘了熄灯。
车轮转动,碾过石板路,渐行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