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零星脚步与低吼。
许久,谢珩忽然低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无比:“那就一起死。”
她怔住了。
“三万将士都在撑,你凭什么先倒?”他一手揽住她后背,“要死,也得我背着你走完最后一程。”
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得不像刚经历一场恶战。
冷十三在帐外伫立片刻,转身离去。任务已完成——敌首伏诛,烽火点燃,援军将至。
帐内,药炉仍在燃烧。春桃与几名医士继续分药,无人敢停。
沈从吾仍立于药房门口,双手垂落。银针掉在地上,他未曾俯身拾起。
薛明蕙闭着眼,呼吸越来越轻。手中紧攥着玉佩,另一只手搭在谢珩臂上,指尖冰凉。
谢珩抱着她,一动未动。他知道她尚未脱险,但他也不走。主帐有人来报军情,他挥手示意亲卫退下。
“等她醒来再说。”
春桃端来一碗新药,低声说:“世子,这是...给她喝的。”
谢珩接过碗,试了试温度,送到她唇边。她微微启口,喝了一口,旋即昏沉过去。
他放下药碗,将她裹紧。
外面风雪更急。一支断箭插在帐顶,尾羽轻轻颤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