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重筑城墙,要看百姓安居乐业。你不准走。”
她不再言语,头一偏,静静靠进他颈窝,再不动弹。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已合上双眼,呼吸微不可察。血仍在从肩伤处渗出,染红了他的前襟。
他没有呼喊太医,也没有叫人来接手。他就这样抱着她坐在石阶上,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贴在她后颈试探温度。
天光渐渐亮起,晨曦洒落在他们身上。
忽然,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冰冷无色,干裂如纸。他用力压下去,将自己的热度渡给她,仿佛要把自己的命力传入她体内。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声音沙哑破碎:“你要死了,我也陪你死。下辈子,我还找你。不管你变成谁,住在哪条街,做什么事,我都会找到你。你不准躲。”
她毫无反应,静静地躺在他怀中,像沉入了一场永眠。
他将她抱得更紧,站起身,准备继续前行。刚迈出一步,她的手忽然轻轻一抽,指尖勾住了他腰间的玉佩。
他立刻停下,低头看她。
她依旧闭着眼,但嘴唇微动,吐出一个字:“……疼。”
他心头一紧,立即蹲下身,一手护住她受伤的肩膀。
“忍一忍。”他低声安抚,“马上就到了。”
她没再说话,手指缓缓松开,无力地垂落。
他重新稳住她的身子,大步向前走去。风吹起她的长发,也拂动他染血的衣角。
石阶下的影子被晨光拉长,两道身影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血顺着她的袖口滴落,在台阶上留下断续的红点。
最后一滴血,落入一块青砖的缝隙,缓缓渗入地下,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