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袖袋中寻得一张纸条,上书:“戌时三刻,焚信”。
他提人返回密道口,将瓷碗与纸条交予青崖:“封好出口,不得放任何人进出。”
青崖点头,命人将俘虏拖走。
薛明蕙仍立于密室门口,手中捏着那半封残信。她将信翻转,对着火把微微烘烤。纸上渐渐浮现几行字迹:
“雁门关守将已收金三千,可调兵南下。事成之后,立幼主为帝,薛氏女当众焚于祭坛。”
末尾署名:狼七。
她手一颤,信纸几欲落地。春桃急忙扶住她手臂。
“小姐,别看了。”春桃声音发抖,“东西已到手,歇一会儿吧。”
“不能歇。”她摇头,“他们知道我们在查,必定会灭口。”
谢珩走进来,将瓷碗置于桌上。“方才抓了个细作,端着这碗燕窝,里面藏着柠檬。”
薛明蕙凝视那片干果皮,眸色渐沉。
“他们仍在用同样的方式传信。”她缓缓道,“说明渠道未断。宫里还有人为他们效力。”
谢珩点头:“我知道是谁。”
“谁?”
“魏长忠。”他目光冷峻,“唯有他能出入皇帝寝殿,也唯有他能在膳食中动手脚。”
薛明蕙摇头:“他如今被囚,不可能派人送信。”
“所以他并非直接联络。”谢珩看着残信,“他是中转。有人将信交给他的心腹,再由他安排送出宫。”
春桃忽然插话:“那碗燕窝……是不是原本要送去什么地方?”
三人顿时静默。
薛明蕙猛地抬头:“谁会在这个时辰吃燕窝?”
谢珩眼中一亮:“元启帝每日卯时饮一碗,说是养神。”
“现在早已过卯时。”她接道,“若无人饮用,这碗燕窝早该撤下。可它却出现在西墙附近,说明——”
“说明有人特意送来此处。”谢珩续道,“为交接情报。”
空气骤然绷紧。
薛明蕙忽地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墙上。她未擦,抬手抚向砖缝。鲜血顺着指尖流入缝隙,停在一处凹陷之处。
那里原有一块砖,已被撬开。
“这里。”她喘息着,“刚才那块砖后有个夹层。信是从这儿取走的。”
谢珩立即蹲下查看。夹层极浅,只剩些许纸屑。他拾起一片,对着火把细看。
纸上残留半个火漆印,与铜牌上的狼头如出一辙。
“他们来过。”他说,“拿走了东西。”
“但没拿全。”薛明蕙指向桌上的残信,“这封未烧尽,说明他们走得匆忙。或许是因为我们提前发现了铁板机关。”
谢珩起身,将铜牌与残信收入怀中。“线索已明。二皇子借密道藏信,魏长忠的心腹定时取走,再转交北狄。”
“接下来呢?”春桃问。
“等。”谢珩道,“他们会再来。只要守住此地,下一个送信的,必落网中。”
薛明蕙倚墙而坐,呼吸愈发沉重。她将玉佩再次贴上额头,手却止不住颤抖。
“你该休息了。”谢珩看着她,“剩下的我来处理。”
“不行。”她摇头,“机关图我没画下来。万一你们走错,整座大殿都会塌。”
“我能记。”
“这不是靠记忆就能成的事。”她声音虚弱却坚定,“每一步都得对应血纹。少一次验证,便是死局。”
谢珩望着她苍白的脸,终是让步:“那你留下,只准说,不准动。”
她未争辩,轻轻点头。
青崖带人重新封住暗道入口,仅留一小孔观察动静。火把插在墙缝,光照着满墙触目惊心的“杀无赦”三字。
薛明蕙坐在角落,手中握着染血的帕子。她望着那三个字,忽然笑了。
“他们以为杀戮能稳住局面。”她低声说,“可杀得越多,破绽越大。”
谢珩站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