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胸口。一道红痕横陈,不深却长。明日定会疼痛,此刻尚可忍受。
副将走近,低语:“接下来如何?”
“收兵。”他说,“回营。”
“就这么走?北狄残部仍在西境。”
“他们会逃。”谢珩翻身上马,“主将既亡,号令涣散。他们最惧我军追击。今夜戒备不懈,明晨此处必无敌踪。”
队伍启程。骑兵护卫粮车先行,步卒随后。谢珩殿后,不时回首战场。火焰映照焦土,风吹灰烬飘零。
行五里,天已全黑。前方传来消息:发现一辆废弃马车,车厢内有血迹。
谢珩皱眉:“可查过了?”
“查过,空车。但车辙通向北面小径。”
他略一思索,抬手令全军止步。
“留五十人看守粮车。”他对副将道,“其余人,随我绕行。”
“那边是山谷,易遭埋伏。”
“我知道。”谢珩紧握缰绳,“但他们留下马车,本就想让我们看见。我不去,反倒中计。”
部队分兵。谢珩带队沿小路前行,循车辙深入。山路狭窄,仅容双骑并行。他居前导引,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之上。
转过第三个弯道,前方现出光亮。
非篝火,乃灯笼。七八盏悬于树梢,照亮一片空地。中央设一桌,桌上置一木匣。
谢珩下马,缓步靠近。匣未上锁,启之可见一块玉佩。他取出怀中半块,严丝合缝,拼作完整。
他凝视玉佩,指节渐渐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