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连忙上前扶,眼中满是感激:“王老,您能来,我们心里暖乎。”
眾人在院子里忙碌起来。
张牛和张马在院子的角落架起一个火盆,准备焚烧纸钱。
王强和柳三帮忙摆放供品,將水果、点心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老李叔则在一旁,轻声讲述著他与柳白往昔的趣事,那些平凡却温暖的瞬间,让在场的人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柳峰静静地站在一旁,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动。
不知不觉,已至中午。
刘姨在厨房忙碌了一上午,做了一桌饭菜。
眾人围坐在桌前,却都神情凝重,少有言语。
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每个人的心中都装著对柳白的思念。
饭后,天空渐渐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越压越低,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將来临。
他们时而回忆著柳白的过往,时而默默地望著天空,心中充满了对逝者的思念。
铅灰色的乌云,仿若被一只无形且暴虐的巨手,以摧枯拉朽之势狼狠挤压,沉甸甸地堆叠在柳家村的上空。
那云层厚得近乎夸张,仿佛一座隨时会崩塌的巍峨黑山,將整个村子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一片压抑得令人室息的黑暗之中。
天色比平常黑得迅猛异常,才傍晚时分,却如同提前步入了最深沉、最死寂的深夜。
空气中瀰漫著令人作呕的沉闷气息,每一丝风都裹挟著黏腻的潮湿与摄人心魄的不安,仿佛一场足以將世间一切都吞噬殆尽的可怕风暴,正张牙舞爪地蓄势待发。
柳家院子里那棵饱经沧桑的老枣树,在狂风中如癲似狂地剧烈摇晃。
扭曲的枝干仿若无数双因恐惧而绝望挣扎的手臂,徒劳地伸向天空,似在向未知的厄运发出最后的抗议。
院子角落,一盏陈旧的灯笼在风雨中飘摇,昏黄的灯光被狂风肆意摆弄,忽明忽暗。
柳家的院子里,前来帮忙的亲友们望著这糟糕透顶的天气,心中满是忧虑。
张牛浓眉紧,抬头看了看那仿若隨时都会崩塌的天空,转过头对柳峰和柳青说道:“这天看著太嚇人了,估计马上要有场大雨,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你们招呼一声。”
眾人纷纷附和,虽然满心不舍,但也知道在这恶劣天气下,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太多忙。
柳峰和柳青送別眾人,每一声道別,都透著无尽的疲惫与哀伤。
傍晚时分,狂风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地摇晃著院子里的树木。
粗壮的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嘎哎嘎吱”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树木在痛苦地呻吟,仿佛隨时都会被这狂暴的力量折断。
紧接著,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砸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瞬间,整个世界都被雨幕所笼罩。
雨滴砸在屋顶上,发出密集而猛烈的“里啪啦”声,那声音仿若密集的鼓点,却並非激昂的战歌,而是奏响了死亡的前奏,仿佛要將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情地淹没。
柳峰和柳青躲进正屋,屋內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气息。
他们望著四周,这里的每一处角落都留存著爷爷柳白的痕跡。
墙壁上掛著爷爷亲手製作的农具,角落里摆放著爷爷常坐的旧藤椅,那磨损的椅面仿佛还印刻著爷爷的身形。
许久,柳峰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爸,咱们把爷爷的东西收拾收拾吧,日子还得往前过。”
柳青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他的眼神在屋內的物件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將这些记忆深深烙印在心底。
两人缓缓起身,开始整理起柳白生前的物件。
他们的动作轻柔而缓慢,每拿起一件东西,都能勾起一段回忆。
柳峰拿起爷爷常用的那把锄头,锄头的木柄已经被磨得光滑,上面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