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姨妈怜悯,给我一条生路。”
温慧心跪在裴老太太面前,哭的十分凄惨。
“这是怎么了?”裴老太太惊讶不已,又对洪婆子道:“快扶起来。”
温姨妈虽然从来不进靖国公府,也不与她见面。但总是亲姐妹,温慧心每每回来,她都是好好招待。
洪婆子上前去扶,温慧心却是执意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可是你母亲出什么事?”裴老太太说着,不禁担心起来。
温慧心摇摇头,哭着说,“是我不好,惹母亲生气。”
随后,哭着把今天在威宁侯府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边哭还边谢罪,只说是自己不好,惹了温姨妈生气才会如此。
温姨妈是裴老太太的亲妹妹,有这层关系在,裴老太太才会高看她一眼。
若是裴老太太对温姨妈厌恶了,她连靖国公府的门都进不了。
“啊……”
裴老太太一脸错愕,脱口而出道:“妹妹糊涂,怎么能如此行事。”
莫名其妙的,还拉扯上裴珩。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母亲把我丢在威宁侯府,我无处可去,只求姨妈收留我。”温慧心哭泣说着,“我愿意为奴为婢侍侯姨妈。”
裴老太太一脸茫然,不自觉说着,“府里丫头那么多,哪里用的着你。”
“若是姨妈不肯收留,我实在无处可去。”温慧心哭着说,“母亲在威宁侯府那样说我,外头都知道我是二表哥的人,我不敢奢求名份,只求一个容身之地。”
裴老太太这回听懂了,温慧心这是想给裴珩当妾。
妾室又不是正室,贵妾贱妾都是妾,区别不大。
“这……”裴老太太神色为难。
她虽然对儿媳妇挑三拣四,也一直张罗着给裴珩续弦。
但她从来没给儿子纳过妾,更没塞过丫头。
就是看儿媳妇不顺眼,她也会直接叫过来骂一顿,凡事明刀明枪的来。
当娘的给儿子张罗儿媳妇理所当然,但给儿子纳妾,就不是娘该干的事。
温慧心见裴老太太神情犹豫,心中顿时急了。
她本以为裴老太太对于纳妾之事,尤其是她主子,肯定是赞同的。
只要裴老太太同意了,裴珩就是不愿意,也不好驳亲娘的脸面。
她虽然是庶出,温家再穷,也是清清白白的官宦之家,给裴珩当妾,裴珩不吃亏。
“老太太,我名声尽毁,实在走投无……”温慧心哭的越发伤心。
在经历了摔进花盆堆里,落水之后,她本就是吊着一口气硬撑到现在。
此时伤心绝望更添了一重,一语未完,竟然晕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裴老太太吓坏了,赶紧喊人进来,又道:“请个大夫来。”
丫头婆子进来,七手八脚的把温慧心抬到厢房。大夫来时,温慧心己发起了高烧。
婆子给温慧心更衣时,还发现她的伤口。
被花盆摔伤的,又落水感染。段三太太本想帮着温慧心处理的,温慧心却没让。
她就是生病晕倒,也要倒在靖国公府。
内伤加外伤,忙活了大半天,温慧心的情况才算稳定。
“老太太放心,大夫说了,没有大碍。只是年轻姑娘落水,得好好养一阵子。”洪婆子说着。
裴老太太听得放下心来,叹气道:“我是真没看出来,这丫头竟然想给老二当妾。温家就是落魄了,只怕也不同意自家女儿当妾。”
书香门第,最要脸面。
情愿姑娘去死,都不愿意姑娘当妾。
洪婆子笑着道:“刑家的姑娘,嫡妻的妹妹都能当妾,更何况是温家。能给二老爷当妾,是她的福气。”
裴老太太面色犹豫,道:“小妹糊涂,大庭广众的说那些话。若是老二真纳了她,岂不是做实了。”
